第二六六六章 总会掉链子

    “出塞有一百里地了吧？”朱厚照问道。

    ……

    钱宁心想：“外面传言没错，鞑靼人根本不具备跟我们一战的实力，陛下此番出塞，更多是炫耀武力！”

    “唉！”

    钱宁道：“今日前锋行军情况没传来，不过昨日他们已走了一百二十里，就怕现在已有两百里，前后脱节。陛下，您看是否要下令前锋走慢些？”

    “他们一天走八十里，我们怎么也要一百里，反正前面的路他们都已经探好，现在已知没有鞑靼人横亘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不抓紧时间行军等什么？”朱厚照严厉地说道。

    钱宁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随即他发现朱厚照脸色不好看。

    钱宁回道：“陛下，我们出来不过六十里。”

    小拧子则摆摆手：“回去做好你的差事，等陛下起来再行军……反正陛下骑马或者坐马车，不怕日头晒……到时候走快一些就是。”

    钱宁这才意识到，这次朱厚照出兵更像是一时意气，要实现的战略意图是在草原立威，而非跟鞑靼人真刀真枪血拼。

    朱厚照点点头：“确实走慢了点儿，前锋出兵三天，我们两日，现在走了六十里，也算正常速度……前锋到哪里了？”

    “得令。”

    小拧子转身回到帐篷，正想凑到龙榻前瞅瞅，忽然发现朱厚照已坐起来。

    钱宁重重叹了口气，好像要把心里的担忧吁出来。

    “江彬到底不是庸才，江南的时候朕就发现，他带兵还是有点本事。”朱厚照语气中多少带着一些欣慰，觉得自己赏识并提拔江彬并没错，怡然自得。

    ……

    钱宁护送丽妃和花妃到宣府后一直没走，这次也随行中军，作为朱厚照的贴身侍卫，平时也充当着幕僚的角色。

    朱厚照这次没带谋臣，连宣大总督王守仁都没带，他手下参谋基本都是兵部属官，还有从宣大总督衙门临时抽调而来的吏员，当然还有他的随从。

    钱宁皱眉不已：“若要达到日行百里的目标，等太阳升到正空才出发，怕是来不及了……虽然现在过了六月最热的时候，但正午时分还是不太适合行军。”

    钱宁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责任感，就想进账去劝说皇帝，当一个谏臣。

    朱厚照对于自己行军速度没什么概念，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陛下，现在看来草原上未有鞑子现身，之前有消息说，三边外倒是有鞑子部族活动……”

    “你该知道，陛下最近忙碌得很，白天行军，晚上还得研究战略，哪里可能这么早起来？”小拧子叹道。

    “陛下？”

    小拧子进去看了几次，出来后都是一脸苦色。

    因为大明这边是有兵马数量和武器装备方面的优势，草原地形也早就摸清楚，在朱厚照看来此行不存在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的问题，只要把情报工作搞好，必将势如破竹。

    ……

    钱宁没有跟朱厚照争论，朱厚照说什么就是什么。

    钱宁很早就起来，在皇帐外等候。

    ……

    朱厚照正式领军出征后，保持一贯雷声大雨点小的风格，三分钟热度，稍微遭遇一点困难又开始推诿敷衍，根本没把作战当回事。

    钱宁问道：“那陛下，不知明日该如何行军？”

    朱厚照说是抓紧时间行军，可次日太阳都跳出地平线老久了，他还没起床，他不起来，行军就没法进行。

    小拧子到帐门前接过，回来后交给钱宁，钱宁看完笑道：“陛下，果然如臣所料，先锋人马已前进二百里。”

    一次看起来正规的军事会议，没拿出任何结果便宣告结束，与会人等各自回去休整，等待来日行军。

    朱厚照没好气地道：“行军从来都求快，哪里有叫人慢行的？前后脱节那就赶紧追上去……让前面的人等朕的中军，是否让敌人耻笑？”

    也是朱厚照觉得在对待鞑靼人的问题上完全不必担心，在他看来，鞑靼人早就无法对大明构成威胁，连他自己都知这次出征不过是立威而已，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朱厚照摸了摸脑袋，有些羞赧地道：“朕还是疏于锻炼，走了两天便有些扛不住了，行军跟平时还是不太一样。但是，要是让江彬走慢点……朕会很没面子，算了，朕还是补个回笼觉，晚点走也不迟。”

    说话间，门口有人传递情报。

    朱厚照这边暂

    小拧子没好气地道：“你不用跟咱家说，这些事你昨日就该跟陛下说分明，陛下现在没起来你能怎么办？难道把陛下抬上马车，这么走合适吗？”

    说这番话的人正是钱宁，旁边站着小拧子和几个幕僚，一群人围着沙盘，朱厚照举鞭在沙盘前煞有介事地指指点点，但除了钱宁开口外，其他人均默不作声。

    小拧子诧异地招呼一声。

一两个时辰的事，为了备战需要准备的则需长年累月，只有做到知敌知己才能百战百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