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畅通,甚至连任何的盘查都没有遇到。
……
徐州之地,人心惶惶。
各地都在征募民夫,大量的军卒被集合起来,在将校的带领之下驰援徐州北部。
徐州北部的战事已经打响,明军在许安的带领之下,正在进攻平昌城和诸县。
一旦平昌城和诸县两城被破,那么徐州将会完全丧失抵抗的能力,明军将可以顺流而下,长驱直入,一路攻入琅琊郡,而后挺入东海郡,深入徐州的腹地。
官道之上,除去北上的军卒之外,便是大量逃避战乱的民众,他们恐惧战争,也知道战争会带来什么。
陆康没有如同曹操一般,将这些民众故意遗留在北方。
明军当初的举措可谓是教科书一般,十余万的流民根本没有对明军造成太大的困扰,也没有拖慢什么速度,反而被明庭尽数吸收,化为己用,陆康自然也吸取了教训。
徐州各地的武库被相继打开,大量新募的军兵被武装了起来,一杆长枪或是一柄短刀便是军兵。
这些刚刚被募集,根本没有多少经验的军兵,或则说是拿着武器的农夫更为贴切一些,就这样被推上了战场。
只是……
所有人都在注意平昌城和诸县,徐州各地的军队,都在快速的向着这两城赶赴而去。
他们都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了北部的两城,被明军的主力,被许安的大纛旗所牵引了过去。
没有一个人将注意力放在徐州东面辽阔的大海之上。
……
东北海中有大洲,谓之郁洲。
郁洲山虽然名为山,但是实际上是一座濒临陆地的大岛,岛上定居有不少的居民,皆以渔猎为生,一生之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海上山中,虽然相隔内陆不远,但是却几乎与内陆没有什么交集
郁洲山西部的朐县,这里曾经短暂的作为徐州水师的水寨,因此繁华了一段时间,但是此后,随着徐州水师的北离,便不复盛况,这里的水寨也荒废了下来。
海面之上,小巧的渔船在波涛之间看似颇为惊险,实则稳定非常,丝毫没有倾覆的样子。
长久以来以捕鱼为生,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海浪的颠簸。
李仲看着空空如也的渔网,颓然的躺在渔船之上,仰头看着头顶的天空。
天空暗沉,不见烈阳。
他的年龄并不大,实际上他今年都还没有成年不过只有十七岁,若是往常,他现在只是这个年龄,他的长辈会带他出海捕鱼,毕竟没有那么多经验。
但是当初徐州水师成立,广泛征募渔民入军,郁洲山内的众多成年男子只有少数没有被征召,其余人都被强征入伍,这种事情,根本容不得他们抵抗。
一整日都没有收获,让李仲无比的懊恼和痛苦,没有收获,就没有吃食,家中只有几亩薄田,虽有租种的田地,但是租税沉重,他的父亲被征募入军之后,这些繁重的活计都落在了他和母亲的身上,小弟只有十岁,只能在地中稍微帮忙一下。
田地收成不佳,只有依靠打鱼来填补一下缺口。
只是这渔猎却并不容易,忙活了一整日的时间都没有任何的收获。
李仲闭上了眼睛,腹中的饥饿让他感觉身体虚弱,难以动弹,只想休息。
在海浪的推动之下,渔船轻轻的摇晃着,李仲竟然就这样一个人在渔船之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
这一觉,李仲感觉无比的沉重,甚至无法睁开眼睛。
直到他感觉自己的头被抬了起来,随后一股甘甜的水流顺着喉咙缓缓流入了他的胃中。
意识才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这是……哪里……”
李仲抬起了头,看着暗沉天空,他不明白,为什么天空是竟然变成了黄色。
难道他已经到了死后的世界,这死后的世界也有天,也有地吗?
“徐州。”
他的问题,得到了回应。
李仲这才注意到他的身旁,两名身穿着甲胃,头缚着黄色巾带的军卒正坐在船上。
“徐州?”
回忆犹如潮水一般袭来,李仲想起了自己好像是在船上昏睡了过去,恐怕自己是飘到了其他的海域。
“那为什么……”
李仲正想问这天为什么是黄色,但是这个问题他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因为他发现,天空的颜色其实并没有改变,遮蔽在他上空的,并非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