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阿坤,那件事儿查得如何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磁性男声,那声音并不浑厚,相反还有些轻柔,如拂槛春风一般,但是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
靓坤猛的瞪眼,他有些欲言又止“景先生,如果只是为了这个,您没必要大动干戈,我会给您和我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江娴推搡着想脱离他的怀抱,喝多了的他有点儿可怕,她挺怵头的
江娴被他身上那浓烈的酒气熏得头疼,她不悦的责怪“你喝酒做什么?还喝那么多!”
几秒沉默后,电话那头才传来说话声音“阿坤,过些日子,我们香港见”
江娴吓了一跳,她还没来及嗔怪出口便被一身酒气的靓坤搂进怀里
清水从浴缸边缘溢出,流泻在金色瓷砖地上
看她那过分警惕的模样,靓坤的心沉下半截,他静默着向后退了些,和她隔出几寸距离
他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不耐烦的拿起
靓坤不答,他那半眯着的眼眸泛着猩红
乌鸦嗯了一声“如果那样就太好了”
江娴脱了衣服跨进浴缸,单薄身躯浸泡在温热的水中
浴室被蒸腾的水雾朦胧,她的双眼也泛起泪花,像清晨的迷雾
尖东
电话里的年轻男人笑了两声,没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阿坤,你误解了,景某没别的意思”那男声停顿几秒,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几声翻纸张的唰唰声
几秒思虑踌躇后,他还是接通了电话
她立刻挣扎着想跑,却被他从身后紧紧环住腰肢
在看见来电显示的那一刹,他的脸色更沉
她仍觉得不够,身体又往下滑了几寸,直到水已然没过她的下颚
“景先生,那个人是冲我来的,而且我看得出,那个人绝对不是咱们的同行,要么不会等码头亮绿灯才出动条子,景先生,这件事我阿坤也不会善罢甘休,损失是一方面,这口气,景先生咽不下,我阿坤也难咽!”靓坤走出下一步棋,他字句斟酌着试探
靓坤凝重的吞了口口水,他的大脑飞快运转却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靓坤瞳孔猛缩,他有些不敢相信
他话音刚落,一只瓷花瓶在他身旁的墙壁上炸裂开来,碎片溅得到处都是,他的脸也被划出几条血口子
坐在书房沙发上的靓坤脸色铁青,揉捏太阳穴的指尖泛起白
好巧不巧,书房门被推开,阿强探头探脑的往里面张望
走到洗手台前,他放她下地,又紧贴上她的腰背控制住她
江娴泡了许久才走出,她裹了条浴巾,从衣柜里的随意拿了套睡衣,胡乱的套在自己身上
江娴有些纳闷的歪头瞧他,她
靓坤猛然转头“查得怎么样?”
靓坤那张波澜无惊的面庞此时竟添了几分仓皇,但是他依旧镇定“景先生,款子我已经打到您账上了”
江娴没多想,她一边系好领口的纽扣一边去开了门
“景先生,别来无恙”他的声音听不出息怒
无关江娴,他有他的愁事儿
阿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眼神躲闪“坤哥,暂时…还没进展”
“乌鸦哥,靓坤不是个办事稳妥的人,真说不定他脾气上来就要博一把了,那真是自掘坟墓”陆崇拧着眉思索
正当她想钻被窝休息时,房门突然被轻叩了几声
结束通话后,靓坤的胸腔仿佛闷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回到别墅后,江娴在靓坤的连哄带求下勉强吃了几口饭,她吃完饭就回了屋,靓坤也并未再扰她,他自知再多说几句她就该翻脸了
他无法反驳,他似笑非笑着应了句等着给您接风
靓坤突然抱起她,快步朝卫生间走去
门才开到一半便被人从外面大力拽开
江娴呆滞的坐在床边,皎洁月光像一碗被打翻了的牛奶,透过薄如蝉翼的鹅黄窗幔撒进屋内
在他贴上来的那一刻,江娴便察觉到那坚硬炙热的东西抵上了她
“虽然这次景某是上家,但是这口气…景某实在是咽不下去”那男声骤然重了起来,足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直到怀里的江娴安分下来,他才缓缓松开手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清朗笑声,那难辨真情还是假意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开始跟各地毒枭过招,不狠能行吗?”乌鸦抿着唇嘬烟,烟雾被风向后带去,匆匆掠过他的脸便消失在夜空中
今天发生的事情令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但她明确的是,她的心好疼,好煎熬
他难得衣衫不整,深灰色真丝睡袍上挂着不少褶皱,他身躯摇晃着,有些站不稳,一副颓然失意酗酒的模样
“在台湾待久了也烦,无妨,景某就当散心”那男声慢条斯理却根本不容人反驳
他扣在江娴后背上的那只手被她湿漉漉的长鬓沾上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