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荣忍无可忍,想也没想就摔了手中的茶碗,直接就不客气的往齐大娘子脚上砸。
孙里正一直都皱着眉头,显然是不想再听齐大娘子叽叽喳喳,摆摆手打发道:“行了,少不了你的,一会再给你多包点钱。”
齐大娘子又是一阵笑:“我先在这里恭喜申屠娘子了,你呀被好人家看上了,我就是受人之托过来给你说媒的。”
“哎呦,哪能是笑话啊。这门亲是可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亲事,你说咱们村里谁家能有里正家过的好,你若是去了里正家,以后的日子不用愁嘞。而且孙里正可是和我说了呀,他们孙家不嫌弃你还带这个小娃娃,以后等孩子生下来跟着姓孙,他们家也会视如己出……”
齐大娘子一听,顿时乐了,捧着钱喜
一听这话,王灿荣火气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猛地站起身,怒目瞪着齐大娘子。
王灿荣冷冷的看了齐大娘子一眼,又嫌弃地看了一眼她拉着自己的手,猛地抽了回来。此刻她也冷静了几分,也明白了几分孙家人的用意。这孙家人已经是挑明了心思,想要娶她回家,不就是想要她赚钱的方子,还有和曹家的合作么?
王灿荣皱眉,其实在齐大娘子进门时她也猜到肯定是为了说媒,没跑了。但是亲耳听到她这样说,还是有些厌恶,因为她知道齐大娘子说的媒肯定不是什么好的,而且她也没有再嫁的心思。
“滚!以后不要来我家,再来我还拿大扫帚打你!”
“你若再敢满嘴喷粪,下次就不是粪水了!你看我敢不敢糊你满脸!”
见她这么激动,齐大娘子也是微愣,她忙不迭去拉王灿荣的手,好声好气的道:“你别生气啊,既然你不同意孩子以后姓孙,那么咱还姓申屠,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孙家说了,肯定会对孩子好的。”
这齐大娘子本就是个没皮没脸的,丝毫看不出来王灿荣的态度,依旧笑的脸像一朵花似的,不停的抖着她手里的帕子,高声笑道:“哎呦,娘子啊,我今天来可是有一件大好事,我说完你一定高兴跟个什么似的!”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话肯定拉长了脸子,但齐大娘子是什么人啊,没皮没脸惯了,这句话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王灿荣上下打量了这齐大娘子一眼,或许是先入为主吧,她对这人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略有些张扬的性子,和帕子上浓烈的脂粉味道,都让她不悦的皱了眉头,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温度,冷冰冰的疏离之意很明显。
此刻王灿荣已经不在乎什么体面,也不在乎什么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了,连最后一点面子都不留,拿着扫帚就将她扫地出门。
“有什么不合适的,人都死了,咱们活着的人还得过日子不是?”
她依旧笑着说道:“一个寡妇不容易,更何况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你就算再精明,再能干,少了顶梁柱怎么能行?所以啊,还得找个人好好过日子。现在你还年轻,孙家还要你,若是年纪拖得大些,以后可就不好找了。”
这会儿,外头鸦雀无声,那讨厌的齐大娘子应该是走了。
“你给我出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为了钱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呸,我告诉你,我找谁都不会找孙家人,你回去告诉他们,早点死了这份心思。”
即便是想马上将人给赶出去,不过王灿荣还是没有那么做,耐着性子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诶你个小寡妇,眼瞎的二道货!那么好的人家不要,偏要给个死鬼守寡……”
那齐大娘子没有走,还在门口叫骂。王灿荣想也没想,冲进鸡窝,铲了一把鸡屎放到桶里,兑了水直接开门泼到了齐大娘子身上。
“哼。”王灿荣冷哼一声,“我一个寡妇,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哪有人能看上我?娘子,你莫不是说笑话给我听?”
“我说孙里正,我可是为了你家铁柱上门说亲的啊,平白遭了这趟罪,怎么也要个说法。”
齐大娘子气哄哄的去了孙里正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卖惨,将王灿荣说的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甚至还添油加醋,说王灿荣连孙家都骂,什么脏话都骂,这可把孙家人气得脸色铁青。
“娘子,我夫君才刚下葬没多久,你现在就给我说媒,是不是不太合适?”
顿时,外头想起了比杀猪还难听的叫声:“你个小贱人!居然敢用粪水泼我!”
王灿荣重新坐下,讽刺问道:“齐大娘子,孙家肯定是给了你不少好处费吧?”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我和申屠壮的孩子怎可姓他姓?”
“哎呦,你说话咋那么难听呢?你还以为自己是黄花大姑娘呢?自己是个寡妇,肚里还揣个拖油瓶,眼光还那么高。孙铁柱咋个配不上你?人家怎额说也是个童男子呢,你个二道货还挑人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想到这齐大娘子明知道申屠壮刚死不久,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就急吼吼地上门说媒,饶是王灿荣极力掩饰不快,想和和气气将人送走的心思也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