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前来开门的唱诗班学徒,弗朗索瓦面色阴沉地命令。
可是那群可恶的叛徒占据了巴黎,喊着不知所云的狂妄口号,将尊敬的国王赶出了世代居住的凡尔赛宫……天呐,真是恶魔也无法想象的罪行!
穿着简单甲冑的起义军指挥官——目前是巴黎临时执行长官的男人腋下夹着头盔,在大门艰难地打开一条缝的时候把自己的头盔往身后下属怀里一扔,双手按在两扇大门上,浑身肌肉贲起,硬生生将需要四人合力才能拉开的大门推开了足够一人通行的宽度。
一群平民,竟然妄图审判一个国王!
文森特被带入王后的套房里,虽然是阶下囚,但作为王室的财产,枫丹白露宫装饰华丽,看守也没有要折磨国王夫妇的意思,各种供应一应俱全,文森特在侍女的环绕下查看了王后的情况,一丝不苟地给出了诊断建议。
“通知救援队成员,告诉他们有特殊人物进入,想办法在援助巴黎的同时,探查他们的更多信息。”
“叫来这里最好的神父,国王需要他去做临终弥撒。”
执事再一次在心中狠狠咒骂了一通,引着文森特往王后寝室走。
“……请稍等一下,这位先生。”
枫丹白露宫……那是路易十三和阿黛拉王后被囚禁的地方。
类似的命令通过各种手段被传递到黑洞中正在摸爬滚打的救援队手里,伪装成仆人摸进了枫丹白露宫的白头鹰救援队捏着一面小镜子,看着镜面上的文字渐渐消失,又看看从远处大门里被恭恭敬敬请进来的银灰发医生,纷纷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狂喜笑容。
感知到客人的脚步不知为何忽然慢了下来,执事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同时在心里暗暗叹息,放在以前,国王还是高卢当之无愧的主宰的时候,哪里有人敢这样怠慢高卢的君主?不要说怠慢了,这样籍籍无名的民间医生,根本连面见陛下的机会都没有,遑论为尊贵的陛下们诊治了。
国王前几天病倒,专为王室服务的御医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无法来到枫丹白露宫,要不是王后也突然发起了高烧,看在她还是瓦卢瓦公主的份儿上,国民议会看起来根本就不愿意为王室派遣医生。
在这一切发生的六天前,好不容易把针锋相对的小国王兄弟与疯医生送进了巴黎黑洞,驻地长官长长出了一口气,暗暗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再面对这样可怕的场景了,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坐在显示屏后观看现场直播的歌各国救援队负责人。
半个小时后,紧闭的圣母大教堂大门被砰砰敲响,一小队兵士气势汹汹地出现在这里,领头的正是弗朗索瓦。
作为阶下囚的王室,现在在巴黎的地位尴尬至极。
“……仁慈的先生,倘若您心中尚且留存有一丝善意,能否请您挽救我丈夫的生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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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旁,另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露出清瘦的下巴,用戴着雪白手套的手将兜帽往上拉了拉,拨开耳边银灰色的长发,手杖轻轻一点地面,补充道:“请快一点,国王陛下可能坚持不了太久,假如方便的话,请带上一位唱诗班的成员,我想他会需要一支圣颂陪伴他回归天父的怀抱,鉴于阿黛拉王后的请求……希望这个人选是征服了整个巴黎的艾利亚诺拉先生。”
交叠的两人同时抬头,寂静的巴黎在短暂沉默后也快速苏醒,巡逻的士兵们举起汽灯匆匆列队,哨声和声嘶力竭的口令迅速撕裂了宁静的夜晚。
各个国家的救援队在一天前就已经全部进入了巴黎黑洞中,巴黎黑洞登陆的速度这么快,每个人头上都像烧着一把火,规模这么大的一个城市要是真的沦陷了,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大床上气息微弱的女人仿佛察觉到了侍女们的迟疑,挣扎着睁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道:“请……请您听一听我的请求……此刻在这里的不是什么高卢王后,而仅仅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不等阿黛拉说完,文森特便打断了她的话:“这就是您洗冷水澡使自己发烧的原因吗?您知道,高烧很容易转变成炎
有人在街上大声通报情况,听到这个地名的人们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贵族们察觉到了国民议会想要废除贵族特权、剥夺他们地位的想法,正试图重新恢复路易十三的冠冕,而平民们则多数呼喊着要将国王斩首,国民议会里也在为路易十三的生死展开拉锯。
“尊敬的文森特先生,王后陛下已经在等您了。”
这用华夏语来说的话,不就是什么铁做的鞋子破掉了吗!
使女们认真记下了文森特的医嘱,看着医生收拾东西就要离开,她们互相对视了几眼,脸上露出了犹豫不定的神色。
从瓦卢瓦嫁过来的阿黛拉王后是个十分娇小玲珑的女人,有着玫瑰花一样甜蜜的一张圆脸,褐色卷发温柔优雅,五官秀丽,皮肤因为高烧而泛着燥热的红,眼睛里满是血丝,发尾干枯凌乱,显然枫丹白露宫的幽禁生活令她感到了不安。
“枫丹白露宫遇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