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钱钟书说过说过舌头好像有些肿大,不听使唤,他说,人总是为了几分钟的快乐,赚了一世的痛苦真是好笑分明是,分明是痛苦,却用了个,用了个赚字呵,呵呵你说,我是不是也赚了?头好重,我无力地撑了撑。
嗯,我应该是赚了他说几分钟的快乐我好像不只有几分钟,我有十十年我胡乱地扳着手指。不过小白怎么不说话?哦,我忘了你你不知道什么是分钟
分钟就是把小时分成六十份里面小小的一份就是分钟等等,小时你也不知道吧?我扑嗤一笑,突然有几分得意,一个时辰的一半就是就是小时不对,好像好像一个小时的一半是一个时辰难道是三分之一哎呀,都不对我想不起来了,怎么办,哥我想不起来了我痛苦地扯着头发,想要扯出一丝头绪,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你给我看清楚我是谁!耳边有寒气过,是谁?不是小白吗?是谁?眼睛里浑沌一片,手腕被抓在一双冰冷的手里。冰冷的手?狸猫?他的手总是凉凉的。
呵呵我摸索着用手揽上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胸口傻笑,猫猫猫孩子孩子没有死呵呵眼睛我抚着他的眼尾,眼睛很像
脸颊贴在狸猫的胸膛上,律动的心跳沉稳而催眠,猫你知道吗,做生意的人总说二八规则,其实其实这个规则对所有对所有都适用。因为,人太傻了,太傻了。总将自己八成的感情和精力都无怨无悔地奉献给了只对自己付出两成的人,而对那些为自己付出八成的人我们却只给出了少得可怜的两成关爱。
猫猫猫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这样好?为什么要让我的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我抓过他的手腕一遍一遍地吹气,那里,曾经为我被利刃遍遍划过,还疼不疼?疼不疼呢那么多血,那么多好困啊,但是这里我捶着自己的胸口,这里好痛好痛!
人生太累太难太长了,如果,如果有下辈子,我只愿只愿作一株草,朝生暮死,无情所牵你呢?下辈子你要做什么?猫猫,你在听我说吗?
咝!嘴唇好疼,什么在咬我,又腥又甜,被刺痛地茫然睁开眼睛。
你说我是谁!一双妖冷的紫晶目放大在我眼前,涨满我的视线,我眨眨眼,睫毛刷过他的眼睑。流动的水香包裹着我。
妖孽!我一把揪住他的前襟,突然觉得浑身都是力气,举拳便砸,你放了我的孩子!快把他放了!
冰冷的手一把禁锢住我的拳头,清水寒气扫遍全身,我挣了半天都挣不开,无力地瘫软,难过地咕囔:你这个妖孽上善若水,你听过吗?你明明如此歹毒却为何为何有一身清水的味道?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笑着笑着,胃里喉头一阵不适的翻搅,天旋地转,有东西不能克制地往外冲,跌入黑暗前我突然有些幸灾乐祸,妖孽肯定被我弄脏了
余晖镀窗棂,烟霞染纱帐。
我悠悠睁开眼帘,全身散架一般无处不疼,连睁眼这样一个小动作都扯得我的神经生疼。这是什么地方?我迷茫地看着被夕阳镀上一层碧金的奢华床幔,挣扎着一点一点坐起来,啊!右腰处传来一阵火烧针刺之感,我不禁惊呼出声。
云姑娘可是醒了?纱幔外一个宫女垂手而立。
嗯。我又哼唧了两声。
那宫女垂眼敛眉伸手撩开床幔,请云姑娘随奴婢至暖熏池沐浴更衣。我还未回话,就有候在一旁的两个宫女上来搀扶起我,之前那个宫女提了一盏长柄香凝在前面引路。我一瘸一拐地跟着她穿过宽阔的寝殿,来到后方的暖熏池。
白玉铺池,银镜贴墙,水汽氤氲缭绕,池面有零星薄荷叶片散落,看来,子夏飘雪决定将我换一个地方关押。对昨夜我仅存的记忆是喝醉吐了他一身,但我醒来时身上这身衣服明显已被换过,身上也没有异味,想来是被宫女处理过了。只是身上怎么这么痛?难道是被他用掌劈了?
侍女将我身上的衣物除去,我缓缓步入温泉中,对面的银镜倒映着我的身形。
那是什么?!我望着镜中所见,愕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花开六瓣,片片清奇,无根之水,聚凝而落一朵黑色的雪花赫然绽放我的右侧腰上,杯口大小,形态飘逸,本应是天地间最纯澈的天成之花,却因染上了一抹沉如夏季子夜最深的凝墨之黑,显得邪恶而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