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掖好头发松开手。
“就这么喜欢看账本?”周寒执坐到旁边,淡淡笑。那软椅如小炕一样长,中间搁着一道细长几子,正好可以容二人相对而坐。
烛光淡雅,正好将两个人的轮廓都拢在里头,一个精致如画,一个清逸如玉。二人的脸只搁着一道几子的距离,几乎可以闻到彼此的气息。
“两件卖绸缎的铺子买卖都不好,想多赚些银子。”荣澜语羞赧一笑。
“卿罗阁隔壁的铺子已经给你买下来了,我让周平拿养廉银去给那铺子的主家赔了钱,如今只需打通两间铺子,不愁买卖做不好。至于那仙鹤缎坊……”
听周寒执细细替自己谋划着,荣澜语心头温热,不由喃喃道:“眼瞧着就是秋分,你都够烦的了,管我这些事做什么。”
周寒执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将原本服帖的头发弄得蓬松许多,才笑道:“你不是教过我,做人家的夫婿,就要尽到责任?”
荣澜语耐心颇好地把头发重新捋好,才撇嘴道:“你想尽到责任,就把陛下要求的事做好。要不然,你我的人头都不一定能不能留住呢。”
“胡说。”周寒执语气嗔怪,随后却又郑重其事道:“这事我已有主意应对。可若真办不好,有连累你的可能,我便立刻写下和离书,绝不拖累你。只有一样,那余衍林并非良人,你万万不可改嫁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