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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5 pi格ma利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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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字挺好。”罗彬瀚说,“店主喜欢摇滚吧?”

    她显然弄错了罗彬瀚真正在关注的方向,而是上下打量起那两个在金属板上镂刻出来的花体字——枪花。

    宇普西隆的主张是正确的吗?或者那只是一种局限于弹丸之地的浅薄之见?每当罗彬瀚想起这件事时,命运魔女的影子就在他满腹思绪的角落里摇曳。耶娥为族群的命运负责,为伟大之事定轨,而她的阴影,她的同胞妹妹或女儿,巴姆,掌管的乃是所有渺小的时刻。为凡人细微的痛苦负责,为那些最终未能走入春日的东西负责。所有被抛弃的,被舍弃的,无关历史必然性的东西——而所有的这一切,塑造的乃是灭世的巴姆。这难道不也是她从微末之中觉悟出的灾祸吗?

    “罗彬瀚,你觉得这家店的招牌有什么问题吗?”陈薇问。

    店内的空间很小,而且也很不合理。穿过前门的走廊后,两边的空间各自有一段延伸,得以塞下四五张木头圆桌。装修以木质为主

    “不是很怪吗?”宇普西隆说,“相比起我在教官那里遭到的训斥,还有训练时受到的损伤,萨法亚向我提出的只是个小小的教训而已。简直就不值一提。可是,相比之下,我反而对于败给他这件事念念不忘。”

    陈薇已经推开门请他进去。于是罗彬瀚表现得像个来寻新鲜的客人那样迈过门槛,一边靠近深处角落的柜台,一边对着墙壁和台架上的陈设张望。当他看清楚这店面的大概布局后,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有点可笑的胜利感:他发现自己对于店名的理解可能是对的,至少比陈薇更接近店主的设想。

    

    罗彬瀚认为他们想的显然不是一个东西。

    继而,他又想到了陈薇的那双眼睛。他并不真的了解陈薇,就算他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这样告诫,一个声音还是会对他说:像那样的一双眼睛不会觉察任何微末的尘埃。

    他们并没有走出很远。早在离开自己的公寓以前,罗彬瀚已经从法克那儿拿到了一个住址,并被告知后半夜时就能在那里找到陈薇,因此他原打算在周围慢悠悠地晃上一阵子,熟悉熟悉如今这个有点不同的梨海市。两年半的时间不会改变路名,可是商户布局却变得很快。当他听到法克说的地址时,他以为陈薇准是住在某个旅馆里,或是供人租住的学生公寓。可是等陈薇把他领到了地方,他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我们到了。”陈薇说。

    “因为人家是柔弱的科学家。”罗彬瀚安抚地说,“一个科学家没有你们那样的力量,所以他们炸一两个宇宙也是很自然的事,不必觉得伤自尊。”

东西都是由自己决定的——跟你说件有趣的事吧,罗先生。在我作为新人接受培训的时候,族里的教官告诫我们在混战中一定要留意后背,就算觉得对手已经倒下了也不能疏忽大意。可是,因为我的镜光形态具有转移能量方向的特性,在防御上天生就占有特别的优势,所以这一点我总是记不住。不管教官说过我几次,甚至是在实习的时候真的因此吃了亏,我也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之前照顾过我的学长突然来找我训练,说要试试看能否战胜一个入选警备队的战士。因为他实际上是属于学者那一类的,我完全不觉得他有胜算。结果嘛,当然了,是我输掉了。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针对我特性的反偏向光线,在我自以为胜利的时候从背后给了我一下——作为正义的研究员竟然搞偷袭真是不像样啊!不过不管怎么说,那一次我还是输掉了。按照事先说好的条件,从那以后我每次见到他,都要先在自己的后背锤一下。倒也不是很严重的惩戒啦!但是从那以后,我就牢牢记住了警惕后背的原则。可以说就算想忘也忘不掉了。”

    罗彬瀚站在店门前,对它这糟糕的布局评估了快有半分钟。他觉得这家店简直就是命中注定要走向倒闭。它甚至连让供人歇脚的诱惑上都远远不如隔壁那个供应咖啡与烘培品的主题书店。可是它又的确尚在营业,因为他能瞧见里头有客人的身影。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此处是陈薇的藏身之地。可那是否说明里头的客人也非等闲之辈?或者这也和荆璜住在他家里一样,只是凡人偶尔受到了陈薇的青睐?除了一心奔向倒闭的布局,没有别的迹象能告诉他答案。一时间他犹豫不决,想不清是否该这么走进去。

    店门非常狭窄,夹在主题书店与超市的中间,没有橱窗与偏门。如果站在街道对面朝这儿看,由镂空铁艺固定在细木板上的招牌恰好被一颗低矮却繁茂的行道树挡着。

    罗彬瀚应和着称赞了宇普西隆这位学长身体力行的教育方式,但他仍不明白这和钻牛角尖有何关联。

    “不是那个原因啦!哎呀……虽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因素,主要果然还是因为萨法亚是我的熟人吧?比起教官讲的那些因为大意而不幸牺牲的战士,输给萨法亚这件事带给我的印象反而要更深刻。这就是说——真正的觉悟并非是从沉重的历史,而是从身边的微末之事而起的。”

    陈薇好像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以一种老人怀念过去的语调说:“总觉得这个名字有剧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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