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苏醒在自己的卧室里,他双目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好半响才缓过神来。浑身酸痛,身体上下布满青青紫紫的吻痕,后颈腺体红肿,上面恐怖的咬痕以及气味残留,无一不在彰显标记他的Alpha那浓烈而又震撼的占有欲。
陈岁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这次好歹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发情,也没有被顶入生殖腔内终身标记。临时标记的时效只有一星期,这周他都不打算再去学校,他太了解了,那朵高岭之花现在一定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设计的,诱导他发情标记自己,然后把事闹大逼迫他负责。
毕竟,上一辈子就是这样不是吗……
想起那时自己的无助,与张瀚昕厌恶的眼神,陈岁面上不免又显现出几分痛苦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再肖想了,上辈子的一切已经证实了那座冰山是融不化的,月亮无情不爱世人,高高挂坐云端独自赏,就这样吧。
拼命整理好情绪,陈岁慢慢从床上爬起,身体的不适让他忽略了太多的问题。比如……他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是谁为他做的清理?以及……外面为什么这么吵闹?
“你在胡说什么!岁岁他只有17岁!”陈母愤怒的吼声穿透门板。
“那可是张元帅家的公子,是最年轻的少校!岁岁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不心疼他,”陈父咬牙,“没出嫁就被破了身的Omega以后要怎么找好人家,张瀚昕他愿意负责,明媒正娶我们岁岁,眼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陈母闻言语气哽咽:“我可怜的孩子啊,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陈父用力闭了闭眼睛,将陈母搂入怀中低声安慰:“别哭了,等下张家就要来人接岁岁走了,别让人看笑话。”
什么!?为什么?
陈岁懵了,他撑着身体快步推开房门:“不,我不愿意!我没有被终身标记,我不要他负责!”
“胡闹什么!”陈父皱眉呵斥,“慈母多败儿,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你妈都把你惯成什么样子了,等去了张家,好好听少校的话别给我们丢人!”
“你骂他做什么!”
“都是你惯的,他如今犯下如此大错,让人怎么看他,怎么看我们陈家!”
“你!”
……
陈西冷眼旁观着这一地鸡毛,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多少次像个透明人一样看着父母为他这个Omega弟弟争吵,就因为他生来没有腺体,就要被当作成一个病毒,一个怪物来隔绝吗?
哈,要他说,这些被被信息素控制的大脑,被发情期控制情潮的,才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畜生牲口,只有他自己才是真正进化完全的自由人类。
咚咚,礼貌的敲门声响起,是张翰昕领着两排张家人,带着数不清的珍稀宝物静候门外。
“岳父岳母下午好,初次登门拜访,带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呃……你好,你好,”从没见过这种架势的陈父陈母说话都有些结巴,“快……快进来,岁岁过来,给张少校倒茶。”
“知道了……”Omega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他闹不明白张瀚昕是怎么想的,不是最厌恶婚姻束缚,一直想甩掉自己这个他完美履历上的污点吗?
猫咪崽子不高兴,倒了杯茶后便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父母使眼色他不理,少校问话他不答,只一个劲地摆弄着手机刷朋友圈。
朋友圈里一片祥和,半点没有上辈子那时的惊浪,陈岁长舒了一口气,切出微信打开消消乐,摆出一副你们爱咋咋地我就是不配合的抵抗模样。
可Omega的消极应对,完全没有影响此次会面的结果。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相谈甚欢,一言一语间就确认好了自己的归宿,看着他的行李被张瀚昕带来的那些人一件件的打包,带走。
到底是张家人,各个雷厉风行动作利落,不一会房间里便空荡荡。
陈岁瞧着那朵高岭之花端坐在沙发之上,朝自己伸出了手,无奈之下他只能撇撇嘴认命地搭上。张瀚昕低头瞥了他一眼,嘴角细微上扬,礼貌地牵起他的手辞别。
“时间不早了,岳父岳母,我就带着岁岁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