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久,对侧的艺女人海们就分裂出一道路径,每个人恭敬欠身。此等大事,自然得有白玉倾出马解决。她本该是所有艺女的头头,护着每一位艺女的安全,然而她撇过九岚伏地的狼狈姿态,只是在算计着怎麽用此人带来最後的收益。
闻声而出,兮月指着摆放瓶罐的桌台,那嚣张无比的小偷,用着红色脂膏,涂鸦「绝世神偷风无情到此一游」几个大字,跟在昨日他手上留下的笔迹一模一样。他们到头来是一场空,失去对九岚的忌惮,这名大盗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漂亮地又将他们算计完全。
王少爷彬彬有礼,朝剑桑行礼鞠躬,伸手相迎。一切都貌似向着剑桑求爱,外围的艺女们可是愤慨躁动,拂柳青媚更是不屑生哼。
「「大娘呈首请安。」」
化雨出拳重捶木板,抽刀客不晓得什麽时候回来,九岚已经离去,连风无情他都强留不住,坏事总像个锁链机关,一有问题就是接二续三的连环。
「可恶的风无情!」
他伸出的手抓住九岚俐落短发,一记膝肘撞击让她跪倒在地。九岚没有反抗,活像个受刑人般接受自己的命运,她的丑态公开展示给整个歛红坊,艺女们先是惊呼,然後是畅快的吆喝,那场面,分明就是在旁等着猛兽分食完的饥饿土狼。
化雨握紧拳头,若不是有兮月在旁挽住她的手背,他可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耐不住出手打人,即使他也打不过人。王少爷一脚踏上九岚卑微的躯体,彰显自己的权力地位,这是多麽粗暴野蛮的社会,与丛林无异。
昨日的事情太仓促突然,化雨甚至完全忘记还有风无情这人。他们匆匆赶到浴所,他自信起綑绑风无情的机关空空如也,悬晃在天顶木板中,像个自缢的套索。
「可恶!」
化雨在浴所拉开矮柜,里头空得令人吃惊。几个珍稀草浴,兮月存放的香油,全部不翼而飞,他甚至不知道,风无情是怎麽一个人带走如此多的东西。
「居然是个家妓!难怪这麽下贱!」
「好!」
「估计每次谢戏都用身体接客吧!」
「也好,这样就不用再看着那个女人得瑟!」
舞台上,青媚、拂柳两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九岚倒是平静,平静到只剩下惨白痴呆的眼神,向着歛红坊大门口的阳光。
九岚闭目,任由王少爷对她施暴,现出耳後不堪的六办黑花印子,接受可以预见的评判。心无波澜,王少爷肯依约守住秘密,那便足够幸运了,任凭这些艺女如何放箭相向,也攻不进她铁壁护t的心。
「化雨公子!我有几个首饰不见了!还有这个!」
备感愤怒,t表传来九岚燃烧愠火的拥抱温度。不算长久的相处下,他知道九岚是个自尊心很高的人,如今被当众羞辱还能隐忍,也是维护着整个歛红坊明面上的平稳,因为自己还得委以歛红坊屈身。
人的方式也很直接,未上妆前是化雨公子,上妆後就变成了雨晴妹妹。
「我跟你回去,别给歛红坊带来惊扰。」
连拂柳与青媚,都神色自定地立於站台,眼皮从没眨过一下。
九岚没有伸手赴约,只是循着谢戏的礼数落定站台,身体贴近王少爷的胸膛,细细唇语,仅有两人能听到。
她
「原来是做仆人的!有力道也是难免,只怪大娘看走了眼!」
「嗯,我看到了。」
摇身变做雨晴,两人匆忙地赶到歛红坊大厅,王府下仆圈圈围绕,外围还有一整圈凑热闹的艺女堆叠。大厅中心坐落一个木轿,想必是为了押送九岚而台过来的。
「还是先上妆吧!我担心老桑那里!」
「就凭那个样子,她如何以为自己能与歛红坊的众艺女们并齐?还做了个脂白,真不要脸。」
「抱歉叨扰各位清闲,王府无意阻挠歛红坊工作,败坏歛红坊声誉。」王少爷先是朝在场看细的所有人作揖致歉,在一手揪起九岚的头发,将她狼狈的脸提起正对大众。「这货是从王府偷溜出来的家妓,没想到竟躲入你们歛红坊之中!今日我王逾川承老爷主意,要将出逃下仆要回我府!她耳後的家纹便是铁证!」
「呀!那个贱女人凭什麽!」
「不是这个!是浴所内!小偷精灵不见了!」
王少爷心中早有盘算,他们家府还想握有歛红坊的把柄,世世代代,可不能破坏这轻易得到的特权。他要让她难堪,但又不能毁了自己在歛红坊的地位,让白玉倾轻易地一笔g销。
木板跌落一地,应是发出极大声响,他与兮月与九岚竟都未发现。趁着y风惨淡,风无情抓准时机出逃,他定是透过浴所不怎麽好的隔音间听到了化雨和兮月的对话,听到九岚的哭声,藉着三人沉入悲哀放松的瞬间,那就是他等待的松懈。
「兮月,你赶紧检查是否丢失什麽物品!」
「你说什麽?」
「没想到王少爷的眼光这麽差!拂柳姊姊这麽好的女人不选,去选一个长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