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而废。在没有弄清事实真相之前,百丝脉脉众永远都是盯紧猎物的狼群,忍受饥饿、忍受风霜,只等待一个可以出手的契机。
不只古明画,婉儿的事也没有一个定数。
说起来,为何自己如此在意婉儿呢?明明两人只有一面之缘,多数经历还是从九岚模糊的印象里听闻而来,化雨却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她、为她愤怒、甚至为她怀抱杀心。化雨想起九岚护着兮月那一幕,对风无情的激动模样,或许自己也是这样的动机,想要守护身边重要的人,想要维持歛红坊内的最後一点真诚。
不管如何,明天都该结束一切。
这些没能得到的解答,没能想出的谜底,还留待更久远的未来待他来解。他会记得,哪怕是要等到大娘易主、歛红坊改朝换代,他也会把歛红坊的一切摸得透彻清楚。为此,他多了一条不能死於十二伏魔刀下的理由。
晚晕入眠,抽刀客与兮月仍在欢快行棋,长久的对弈还未分出胜负,两人却对彼此的想法更加贴紧熟识。他们是极其相近的一类人,看着兮月年轻顽皮,不免让抽刀客有感而叹。
「兮月姑娘还真有活力!」
「嘿嘿!那是因为我就要赢了!将军!」
「还早呢!」挪开将军,兮月的红子兵临城下已有十天半个月,却被抽刀客死抱着黑子顽强对抗,一直攻城不下。
「可恶!你别跑啊!」
「哈哈!我一直都没跑,一直在这儿等你呢!」
「那麽接招!将军!」
脑海里是一个纯白的世界,为什麽纯白,大概是在下雪吧。
抽刀客拿起将军,犹疑很久无法放下,这盘棋也不是那麽困难,只要他往左撇一动,卧入马槽底。让老将安安稳稳地躲在那,躲着一个平静的片刻,战车直押入府,必无可避。
「哈!大毛怪!将死啦!」兮月乐得拍手,喜悦之情毫不掩饰,她的笑容确实是能够融化冰雪的暖阳。
「唉!真可恶!」抽刀客奋力往自己大腿一拍,佯装呕气。「你赢啦!爱怎麽叫随你吧!」
「好耶!再来一盘!」
「我看岚姊雨哥这个样子,还是算啦。」
只要一闭嘴,就能听到两人的规律鼾声,如同丝管弹奏,绕成合声。化雨是主基调,他豪迈不羁地斜倚睡姿,头仰过天,右脚跨出软椅以一种看起来不怎麽舒服的姿势入睡。九岚则是伴声呼噜,缩在床角窝成一团,那是野兽抵御外袭的防范睡姿。
「啊!他们俩人确实累坏了呢!」
「你也是年轻的小姑娘!也该睡啦!」
「好,那晚安啦!大毛怪!」
「晚安,小姑娘。」
熄灭室内的微光,抽刀客眼里是一片黑,黑中透白。他不知赏往何事来到窗台边,就蹲坐着五层楼的窗沿宁月。月已残缺,却仍然挡不住他在空中的洁白,没有风云遮挡,只有碧水湖光,夜晚是一种麻布衣料的安闲味道。Χdyъz.cōм(xdyB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