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五师兄,你可冤枉我!我夸你都来不及!”风八揉了揉被弹红的脑门,一脸委屈,“这不是赚点儿盘缠嘛……”
五年前小八被人送回的时候已经命悬一线,风五在沉雪留下的字条里发现了救小八的方法,他把掺了连枝的香粉盒子整个倒出,发现最底下竟然藏着一颗小小药丸。
正是那药丸救了小八一命,让他如今还能活蹦乱跳地同自己行走江湖。
“靠你赚盘缠,怕不是要风餐露宿。”风五拿起酒壶饮一口,回身伸了个懒腰,“该走了。”
“我们又要去哪儿寻药方啊?”风八连忙跟上,“不是,师兄,你现在手里这解蛊方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将来是要开医馆还是药铺?到时我去帮你打杂?”
“做什么梦。”风五抬手将碧水放回背后,想起什么似地,眉眼一柔,“那可是你师兄我的聘礼。”
“你……还没放弃啊。”似乎有点儿心虚,风八犹豫半天才开口,“师兄,我要坦白,有件事我瞒了你很久……”
“说来听听。”风五正从马棚里将二人的汗血宝马牵出来。
“之前大师兄给你来了信,被我拦下了。”他一脸视死如归,“你一直惦念的那个姐姐,她三年前就已经出嫁,现在估计孩子都会打酱……”
“你说什么?”风五一把丢了缰绳,将小八扯到身前,“再讲一遍?”
风八满眼盈着泪水哽咽道,“师兄,我只是怕你知道后难过……”
风五松开他的衣襟,风八身形一晃,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听到他压抑怒火的声音,“小八,你不该瞒我。”
看小八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可怜模样,风五做了个深呼吸,平静了许多,“我知道你是为师兄好。但当初她本可以杀了我,本可以不救你,她做了那么多不该做又危险的事,还在那个老变态身边生活,我怎么可能放弃她?
“这些年来我天天想着什么时候能带她走,你却现在才告诉我她嫁人了。”他有些痛苦地扶额,“刚刚有一瞬间我真的想掐死你这个臭小鬼。”
“师兄,那你掐吧。”风八把他放在自己肥嘟嘟的脸上,风五掐着他颊肉使劲拧了一把,恶狠狠地道,“今天的烧鸡,我吃,你看着。懂吗?”
“师兄……”风八抱紧他的胳膊,眼睛闪亮亮,“你原谅我了吗?”
“还当是小时候抱我大腿呢?”风五抬起手肘把风八推向一边,随后翻身上马,“看我心情吧。”
风八连忙御马跟上,止不住地好奇,“那师兄,你现在什么打算?”
“打算?”他扬起马鞭,马蹄扬起一阵尘土,如同离弦之箭疾驰起来,“我当然是要去看看……她嫁了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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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大梁的帝都,衡阳的繁华自是别处不能比的。
风五来到衡阳时正值夜晚,街头明灯错落,火树银花,耀如白日。人潮汹涌,车马经过时尘土飞扬。集市上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皆是来自天南海北。路边小贩的叫卖声一个比一个有趣,变着花样地招揽顾客。杂耍的戏班子随处可见,喝彩捧场声此起彼伏。小八一路上走走停停,眼中满是好奇与赞叹。
走过热闹的街市,风五带着小八来到住宅区,停在门口种了三棵梧桐的人家前。
“咚咚”
轻轻敲了两声,有女子清脆的声音传来,门扉后露出熟悉的面容,依旧是圆圆的一张脸,大大的杏眼清澈见底。
“非寒,小五小八来了!”殷柔见了风五,连忙回头唤人,随后拉着两人手臂进了院子,“我还以为你三年前就会来呢。”
风五瞪了眼假装望天的小八,咬着牙道,“我早该来,要不是这小子……”
“好啦,先进屋吧。你们来得真是时候,晚饭刚做好。”
“大师兄呢?”风五伸脖子找了找,“怎么没看见?”
“后院练剑呢。”
正说着,砚非寒擦着汗从屋后走来。小八见了他欢快地扑了过去,被砚非寒揉了揉脑袋,“小八,你长高了。”
“还胖了呢。”风五冷哼一声,“你倒是看看他的双下巴。出门在外一天要吃五顿,再不回来我都养不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