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不疼,怪痒的,她啪叽一下拍掉。
“骗你是小狗好吧。”
沈渊得了保证,眼里星光温柔漫漫,“好,那我们回家。”
将她放到车后座系好安全带,驱车驶离酒店。
今夜格外寒冷,街上人迹罕至,偶有路人也是裹紧大衣匆匆而行。
蒋云烟在赏夜时发现窗户有些脏,拧了抹布细细擦拭。
“云烟。”
身后忽地响起低沉微哑的声音,是沈挚醒了。
她开心地扭过头,却见男人摘掉呼吸面罩,撑着床要坐起身。
云烟面色一变,冲过去要把呼吸面罩重新压他脸上,“你疯了吧!还嫌命太长呢!”
“我没那么严重,是他们太夸张。这个戴着还不舒服呢,让我喘口气。”
沈挚仿佛睡饱的美人靠坐在床头,随手抓了抓头发,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眼下一滴泪痣娇艳似火,双目流转间光华盛放。
蒋云烟指头蜷起,一点点收回手,抿紧唇不说话。
沈挚好整以暇挑眉,“怎么这么看着我?”
“阿挚,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那日天崩地裂般的情形历历在目,如今忆起仍心有余悸,她是真的怕了。
沈挚一脸无辜,“这个我太冤了,之前确实恢复得不错,哪知道心脏突然不争气,能怪我嘛。”
“你少贫嘴。”
蒋云烟依然板着小脸,语气还是有明显软化,给他倒了杯温水。
“睡着的这些天,其实我梦到另一个时空。”
女人一顿,抬眼看他。
沈挚笑了笑,讲起时空B云烟自杀被救活后的琐事,丝毫没提自己因她病发的细节,说他带她去看心理医生,陪她游山玩水,看书烹饪,一起利用专业知识运营公众号,她在他的呵护下走出阴霾,开始谈婚论嫁。而就在那个档口,他被一场莫名其妙的巨雷卷入不属于他的时空。
蒋云烟咬住下唇。
“你想回去?”
沈挚无可奈何般摇头,“我看到那个时空的你哭得稀里哗啦求上天把我带回去。”
蒋云烟脸上一热,“那都是你的臆想,我才不会哭!”
事实上在高中时期得知沈挚过世后,她一度数次躲起来哭得崩溃惨烈。
“真不会哭?”
她别扭地偏过脸。
“那我真走了?”
蒋云烟浑身一震,一把抱住他胳膊,“我知道,你早就想走了对不对!你嫌弃我有丈夫和两个孩子,已经不喜欢我了,对不对!”
沈挚收起调侃之色,忍住呼吸被一点点扼住的压迫感,“云烟,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她眼中蓄出热意,生生又逼退回去,“自从知道我有丈夫和儿子,你的态度全变了,对我客客气气,疏离有礼,如果不是我主动,你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愿碰我!”
“云烟……”
“我不许你走,要走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她歇斯底里禁锢他胳膊,说她无耻也好,自私也罢,她受够一无所有了无希望的日子,没法放他离开。
沈挚凝视她,语气和煦,“那你是要我们永远像现在这样?”
一个寄人篱下,一个嫁为人妇,永远不被世人所接纳。
“不,我早就计划好了,等时机成熟我们就离开这里,去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们一定可以像从前那样。”
“小川和小泰呢?”
“那是季先生的孩子,与我无关。”
所以她一直对两个孩子避而不见,视若无睹,就是怕生出感情,影响她和沈挚远走高飞。
“真舍得两个宝宝?他们都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
她语速很快:“舍得!”
沈挚看着她紧绷的面部表情,扑哧一声笑,“不,你不会舍得,我认识的云烟人如其名,像云烟纯白善良柔软,是很美好的女子。”
云烟目光狼狈,“既然在你心里我这么好,为什么……”
“这里不属于我。”
“你果然就是要走!”蒋云烟闭眼捂住耳朵,“都是借口,无论如何我不许你走!”
“我的未婚妻在等我,我的朋友、事业、梦想都在那里,还有许多没完成的承诺和任务。云烟,你放不下我,我同样放不下那个时空的一切,我们的人生不是只有彼此,还有永远甩不掉的牵挂和责任。”
沈挚的声音温柔如水,如果云烟此刻睁眼,就会看到他脸上转瞬即逝的巨大痛苦。
“云烟,你真的认为我嫌弃你吗?”
她依旧闭眼捂耳。
“转过去,我告诉你。”
她其实都听到了,停顿几秒,还是别别扭扭地转过身,眼睛闭着,耳朵也未松。
沈挚身子难受地弓成虾子,捂住口鼻,在心电监护仪发出警报前将其关机,死死抑制紊乱的短促呼吸,指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