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站起身,宁妃眼疾手快地上前伸手扶住她,伺候着一道往外走去,
她沉吟了一会儿,转动起手上的佛珠串:“哀家看孙贵妃撑不了多久了,她若是有个万一,这贵妃之位可就空悬出来了。”
宁妃面上虽然平静,但手却颤了一颤,太后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她知道,太后若是无意于她,断断不会开口提点。
人生就是如此,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宁妃扶着太后,一道出了理光寺,今夜月光太美,太后不由地收住脚步,抬头望去。
宁妃轻轻一瞥,太后年纪虽然大了,眼角也添了许多皱纹,但那一双眼睛依旧波光粼粼,真像在月光里洗过似的。
“人活着要有盼头,以后得为自己筹谋。”
太后将手中的佛珠串轻轻放在宁妃手中,宁妃小心翼翼地接过,好像手中捧着的是一座山一样沉重。
她心跳加快,但依然规矩地跪下向太后行礼道谢
寿阳宫的孙贵妃最近病得愈发重了,皇上亲自指派了太医前去调理,太医院甚至广储司里最好的药材都往寿阳宫送去。
原本宫外关于贵妃和上官长史的流言就是从后宫里传出去的,平日里规规矩矩地唤一声“贵妃娘娘”,转身回了各自宫院,关起门来便冷嘲热讽。
在众人看来,皇上是被蒙蔽了,上官长史之死,保不齐就有想保住贵妃的打算。
可皇上竟丝毫不在意那些流言,对贵妃是比以往都要上心许多。
还有几日便是新晋妃嫔的册封礼,毕灵渊在乾清宫专心地看着折子,耳朵却支棱着听全才和吴用你一言我一语地悄悄说着〖朝荣宫里的话。
毕灵渊郁郁地听了一会儿,听着听着,突然将手中的折子扔在桌案上,沉着脸命吴用看茶。
吴用赶忙小跑着上去,添了茶,便候立在一旁。
毕灵渊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随即皱眉:“凉了。”
吴用心里哎哟一声,皇上用茶太凉不可,太热也不可,得好好拿捏着及时更换,他小心地上前,艾艾说道:“奴才疏忽了……”
毕灵渊也没放下手中的茶盏,掀起眼皮淡淡地瞧了他一眼:
“和全才说什么悄悄话呢,还特地背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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