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被他拽得一晃,慌地另一只手也去抓住他的手,却依然开心地笑了:“谢谢你。”
一番推拒间,萧成有些不耐烦:“这才几个钱,叫你拿着就拿着。”
接着手里被塞了一个锦袋,摸起来沉甸甸的。
青年在院中练剑,忽然听到秦晚在唤他。
姥姥教过她,无功不受禄,她不能平白接受别人这么大一笔钱财。
是赵婶的儿子赵青,他为人忠厚,在十里外的瓷器镇陈员外府上谋了一份差事,隔月才回村一次。
门窗早已栓好,所以她根本猜不到此时的萧成正坐在窗台上大摇大摆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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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哪怕他再怎么家财雄厚,他出门在外行走,总会需要钱的,现在身上带的全部给了她,恐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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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了,她还在叫他公子。
见他反倒生起气来,一向善解人意的秦晚只得收下。
她其实更觉得他不必如此,但毕竟盛情难却,秦晚便常常也送他家一些补药当作还礼。
可家中的鸡都快被他吃光了,只是没想到又多了道收入的来源,她不想亏欠他,便赶紧都花在了他身上。
他力气大,武功高,普通男子需一个下午才能劈完的份量,他不消几刻就快结束了。
秦晚赶忙推还给他:“不不,我不能要。”
他身受重伤需要补充营养,想来会有不满也是应该的,她便尽力改善伙食。
每次回来都会给秦晚送些东西,都是些日常用度。
这是他出门时带在身上的银两,里面还有两张银票,随随便便都够普通一家数口吃上好几年。
萧成出门就见到此人的脏爪子竟搭在秦晚的手腕上,跟她一副亲热模样,心头登时无名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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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拿过她手里的书,知道她看不见,一手拉住她的手腕,抬脚便走,淡淡道:“走吧。”
拉着她问:“这人是谁?”
这天来了个青壮男子。
萧成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你若是需要钱,拿着这个。”
赵青还想对她再说几句体己话,就见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从她屋里旁若无人地走出来,敌意顿生。
他之前嫌她做菜清汤寡水,最近倒是不怎么闹了。
又过了几日,青年在院中劈柴准备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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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某人一面悠然欣赏着眼前的美人沐浴图,一面无耻地如是想。
乌黑的长发如水藻般在水面幽幽散开,热气氤氲间,她低垂着一双眼,眼尾颤颤,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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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步并走两步地走过去,他一把将她的手拽回来:
秦晚微微一愣,笑道:“萧成。”
秦晚对情爱之事所知甚少,这方面迟顿不已,根本不懂赵青的心思,只觉得不好意思,以为他见她一个盲眼孤女可怜,才会对她多加照顾。
温柔轻软。
秦晚虽然出身清贫,却也有几分骨头。
秦晚在屋里喊他:“公子,晚饭做好了,进来吃饭吧。”
从前有姥姥可以为她念,如今村子里识字的只有一个老先生,她不便去打扰,里面有些内容都快忘了。
她知道是萧成,自从上次被他吓过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那样做过。
柴是他劈的,水是他烧的,他萧大爷过去可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谁。
秦晚正在为他布筷:“你受了伤,还要辛苦你帮我砍柴,最近甚至卖给别人赚了些钱,我就又买了几只鸡,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现在有机会能重新温习一遍,才厚着脸皮请他帮忙。
这次还送了朵秀致珠花,赵青怕她不肯收,便谎称这是他最近得了陈老爷的青眼,赏给他混在其中的,对他没用,赵婶上了年纪也不合适,就拿来送她了。
秦晚羞赧地笑笑:“虽然有些唐突……可以麻烦你替我念念这本书么?”
本是他要她喊的,可真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又禁不住耳根一热。
夜里,秦晚独自泡在浴桶中。
“男女授受不亲,光天化日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说罢,她脸颊微红道:“你先放开我。”
她忽然听到有脚步声向她靠近:“怎么了?”
收剑走过去,便看见她捧着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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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本关于伤寒论的医书。
她还是很高兴的。
青年个头太高,扶着上门框低头进屋的时候,皱着眉道:“我叫萧成。”
给他看看总不为过。
但不管怎么说,他总是好意,虽然粗鲁了点。
她心想只是暂且替他收着,等他走那天再还给他。
她也不是没有收入来源,姥姥打小教她行医治病,虽然赚钱不多,但也够她一个人生活了。
抬头一瞥,幸好她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