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媛吓了一跳,急忙转了身子回头去看。
明明这话是对阮媛说的,费盛言扶了扶眼镜,眸底的暗光却直直射向韩肃。
“没事,刚来也不久。小媛好好休息,希望你尽快出院啊。”他温柔的叮嘱道。
突然,浴室里啪的一声,灯亮了。
身体还在躁动,她看着他,肩膀慢慢松下去。仰着头,唇贴了上去,平静的亲了他脸。
而她,一口水憋在喉中不上不下,突然呛声咳嗽起来。
语。
当她隐约听到韩肃轻飘飘说:“我刚才在帮她搓背。”终于明白那股别扭的不适感从哪里来的了。
“对了费大哥,病毒源找到了吗?”突然想起来这事,阮媛正色道。
恨他吗?以前恨的。
他又探身,耳朵贴在玻璃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窗外风急雨骤,天边泼了墨的黑。未及的空隙,豁了一个口子般,开始大片倒豆子。
“你等久了吧,我好久没洗澡了,难受。抱歉啊。”她红着脸笑说。
现在呢?
可眼前这个人竟愣住了,然后眼尾慢慢挑起上扬,笑的像个大男孩。
自从韩肃出现在费盛言面前,她就时刻担心韩肃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此刻听他们两人在这里扯皮,她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咦?费大哥,你来了啊。”她擦着头发,装作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韩先生也在啊,刚洗过澡吗?”费盛言眼里攒了极烈的光,直直看向他。
“我和她是高中同学。”
“嗯,小媛,我来看看你。”他笑着看她。
慢慢的,他听到水流声变小,有人走路的声音。
“当然,她身体素质一向挺好。”
屋内一片祥和,两个男人你来我往,听着话很投机。
“不甚久,看起来小媛恢复的不错。”
病床前,费盛言坐了许久。眉心始终皱着,心里焦躁不安。
韩肃冲她挑了挑眉头,略长的头发软趴趴耷拉下来贴在额头,恍然有种……欠揍的感觉。
穴里的物事又重又急的捣她,她低了头,模模糊糊呻吟起来。
“……没事。刚喝水不小心呛到了。”她极力微笑,勉强镇定的说。
失联
“嗯,谢谢费大哥。我已经好多了。”
阮媛一直盯着韩肃,她打了壶水,坐在病床边心不在焉的浅啜。
阮媛放下毛巾,陷入了沉思。
“体液传播?那只猩猩吗?”她想了想,问道。
“原来是旧识,能一直有联系不容易。”
“嗯。费教授才来不久吗?”韩肃笑的慵懒,抱着臂靠在墙上。
他踩着地上的水,浑身带出湿润的潮气,套上双塑料拖鞋,显得随意而轻快。
费盛言抬头,隐在金丝镜框下的眼陡然变得犀利而危险。
没等阮媛脱口而出的掩饰,韩肃就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费盛言极快的先行问候,“小媛怎么了?”
她告诉自己,可以的,没关系。
那个十八岁的大男孩,身上镀着光,大手一扬,球入了框。阮媛逆着光远远看他,仿佛被别人的快乐感染,骑着脚踏车飘进了风里。
“哪里,缘分罢了。”
这狗男人!自己是怎么作孽认识了他!
……
“没有,不过已经有眉目了,初步怀疑是体液传播。”
明明他是笑着的,阮媛却突然心里被捏了一下。
出乎阮媛的意料
小媛洗了这么长时间,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两人怪怪的……明明相谈甚欢,气场却不甚契合……
果然,下一秒,费盛言没了话。
“嗯。从它身上提取出了同类的体液,也有病毒。”
他直起身子,若无其事的走了回去。
恍惚间听到他说:“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好不好?”
……
虽然但是……阮媛没办法赶他走,只能狠狠瞪着他,尽量传达自己的警告之意。
……
“别找别人好不好,恨也只恨我一个人。”
思绪纷杂,恍惚回到了高中,她偶然路过看见他打球时的笑。
“听起来韩先生很早就认识小媛了啊。”
韩肃也看向她,眼中一片邪气。
“小媛,我有重要的事想和你说,能不能请韩先生回避一下。”
她从来都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也可以骗过自己的人。
卫生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阮媛穿戴齐整从里面走了出来。
……
分不清这个吻里到底有几分真心实意,她惯于埋葬自己的情绪,利用小小的主动,便可以让自己得到想要的,是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