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遮去眼底的一丝恨意,再看向陈氏时一脸坦然,我以为那会儿就算不到家也该进了王府巷子,刚想上去物归原主,倒看见谢妹妹身边那个圆脸侍女站在外面守着,过了好会儿才下来一个人。你猜是谁?
秦氏俏皮地眨眨眼睛,答案不言而喻。
陈氏捏紧拳头不轻不重地在桌上一砸,愤恨道,好啊,我就知道他俩不干净。
她连忙安慰,好姐姐,这话不能乱说,女子清白有多重要,更别说谢妹妹这才守寡,说不准是有什么要紧事
陈氏一挥手打断她,有什么要紧事不能在府里说?她清白?她和个野男人共度三天两夜,婆母和二叔愿意装聋作哑,当我也是傻子么?
秦氏面色一僵,还想问什么,陈氏已经把侍女招来吩咐道,查查去年在聚宝山二夫人落水那几天住在哪户农家里,留下什么信物,到五城兵马司去找人问,越快越好。
大夫人,这是
陈氏摇摇头,家门丑事,果然还是纸包不住火。
秦氏一直留到快要用晚饭才离去,她在门口碰见了一身倦意的杨裳,两人打个照面擦肩而过。马车晃晃悠悠驶上路,侍女一边替她按着太阳穴,一边轻声说着听来的小道消息,
那位世子爷身子怕是不大好了,都在传那位小妾是和齐世子一起喝花酒时带回去的。
秦氏不以为然,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耳中传来侍女的絮絮低语,...是燕公子做主让带上车的,也不知道
手被一把捏住,匀长的指甲掐进肉里,侍女不敢吭气,黑暗中女人的一双眼睛明明灭灭,面色阴翳,你说谁?
奴奴婢只是道听途说
秦氏十分不耐,又用力几分,你倒是说!
是是燕公子,他们在城西的倚葳楼喝酒然后旻小王先走,福王公子带着禹世子还有那位小妾
说重点!秦氏低吼,全然不复人前那副柔美温婉的样子。
侍女含着哭腔倒豆子似的一吐而尽,燕公子是燕公子提的主意,他也和齐世子一道,奴婢就偷听了这么多,是福王公子来找郡王诉苦,无意中听到的
福王和荥阳公主是一母同胞,刘峭和雎宁郡王关系好也是理所应当。
郡王妃夫人?
过了不知多久,秦氏松开她的手,声音幽幽,那种下贱坯子也配近他的身?去把人给我带来,我要看看什么样的美景迷过他的眼。
她可能是要疯了,看见他从敬府的马车上下来,失魂落魄地游荡在雨中,那副表情她再熟悉不过。从宣府到金陵,她的一颗心起起落落,以为这辈子无缘相见时,重逢后却被他冷待时,她眼见着镜子里的女人从惊惶不安到如怀春的少女一般羞怯,那昙花一现的春情和这段自以为是的露水情缘一样短暂,花瓣掉落只剩下枯寂残败的心蕊。
她以为往后的余生要就此荒芜下去,直到在他的脸上看见了和镜中的自己如出一辙的求不得,踯躅的身影化成虫蚁将她啃咬得面目全非。
眼泪从指缝里溢出,她埋在掌中讽弄地笑道,玉郎,也让妾看看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