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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正好三十岁。”

    谢江衡觉得惊讶,他原以为贺峥不是会特意来宣战的那一种人。

    贺峥前脚刚走,谢江衡砸了水杯,水杯摔碎的动静极大,以至于掩盖衣柜被打开的动静,当他面前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时候,他也险些被吓得叫出声。

    不过他一生惊魂,已不是轻易会被吓到的人,他迅速恢复淡然,说道:“枪支危险,不是你该拿在手上的。”

    顾返将枪口对准谢江衡:“不要叫人。”

    谢江衡都活了五十年,不乏被别人拿枪指着的机会但被一个未成年小女孩威胁,是他半生以来的第一次。

    “顾小姐,你想怎样?”他似在看闹剧,毫不紧张。

    顾返被他嘲讽的态度刺激到,她果断扣动扳机,机械声震耳,她镇静地说:“一档开保险,二档射击,我还没试过开二档。”

    “谁给你的枪?偷你阿哥的?”

    顾返这时候哪里有心情告诉他这手枪是自己从射击场偷来的?

    家里处处都是摄像头,她无处藏枪,这把枪藏在贺峥车座下的十天里,她每天都提心吊胆。

    她次次都输,被人欺负,怎么还会学不会:对付冷静的人要更冷静,对付疯子要更疯狂。

    “轮不到你来管。”她语气不善地说,“我能帮你杀贺峥。”

    渺茫

    “小朋友,你还不是该学坏的年纪。”谢江衡不把顾返的威胁当回事,他向前靠近,欲伸手去夺枪。

    顾返目光对准他,分出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衣领。

    白色蕾丝包裹的少女皮肤上布满成熟的吻痕和淤青,谢江衡一怔,这远远不是他预想过的事。

    “谢老板,事到如今我什么都做得出的。”

    她扣住扳机的手指慢慢用力,很容易擦枪走火。

    谢江衡眼里闪过一丝震惊,然后劝她冷静,“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同他下礼拜一会去郎士山射击场,回程经过怪物公园会停留,我只要一支麻醉剂。你不必非得相信我,反正我一无所有,如果我骗你,你大不了杀了我。”

    谢江衡也不难想得通,若她不是走投无路,也不必躲在衣柜里面求自己。

    其实顾返能不能杀掉贺峥,他并不关心,就算杀不掉,也跟他无关。

    “你搞得定?”谢江衡怀疑。

    “至少我有机会靠近他,我也不怕他。”

    顾返明明已经快放下枪,她又举起来对准谢江衡:“你也可以不帮我,我会告诉因姐你和贺峥之间究竟为什么势同水火。”

    “顾返,你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

    成年人做事总要讲究一个目的,谢江衡实在找不出顾返这样做会得到什么好处。就算她真的会杀掉贺峥,自己也不会放过她。

    顾返冷笑,她什么都得不到,可至少不必再失去。法律不能帮她制衡这些人,她就用自己的方式来,凶手、帮凶谁造成了今天的她,又有谁造成了那个伤害她的贺峥,她一个都不要放过。

    临走前她将手枪扔在谢江衡书房里:“这把枪留在您这里,算作是我的诚意。”

    顾返去医院检查手时从医生那里拿到谢老板准备的麻醉剂,她藏在衣服口袋里,今天是阿森带她来医院,她表现的一切如常,阿森没有任何疑心。

    在路上她问阿森:“有没有查出万千鸿到底为什么死了?”

    阿森不露声色,“堂会的新仇旧恨数都数不过来,在西屿是很常见的事。”

    “原来你们西屿习惯灭门。”

    “西屿从不受澜城法律保护,我都记得我阿爸被堂会的人砍死,警察来看了一眼尸体,就认定是自杀。”

    “这么草率阿森,你能成今日的样子,你阿爸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谢谢小姐安慰。”

    阿森不愿正面回答,顾返还是对万千鸿的死放不下,堂会灭门的时候,正是贺峥失踪那二十四小时。

    她猜得到万千鸿得死八成和贺峥有关,与此同时,她对万千鸿没有半点惋惜。女人输就输在太多情,太心软,以为人人都似自己一样有感情。

    她把麻醉剂藏在厕所卫生巾包装里,这是家里唯一贺峥不会前来干涉的地方。

    她仍每天都在贺峥耳旁唠叨没法开枪的事,贺峥安慰她一切都要水到渠成,她照旧发脾气,连敬安琪都认为她是抑郁症前兆,不能再受刺激。

    终于她踹坏了冰箱门,看得出贺峥想发火又在忍,她像个神经病一样乞求他的原谅,说再也不会乱发脾气。

    贺峥抱住她,说没事,他打电话给维修人员,维修人员说今天周末休息,得后天才能过来。冰箱里只有她的零食,没其它易变质的食物,等两天也无所谓。

    顾返想,反正她再也用不到这冰箱,顶多怀念被他压在冰箱门上做爱的日子。

    礼拜一贺峥带她去射击场。她今天自己持枪,姿势已经稳定,贺峥准许她开出第一枪,为了让她感受手枪后座力,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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