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的诰命,尊显无比。可是我们王府再不济,也是韩氏皇家的后人!难道竣国公夫人就是因为看不起我们远乡的王府,瞧不上我这个韩氏皇宗的儿媳妇,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地呼来喝去?”
想到韩临风说,韩瑶当初被赐婚和亲,也有这峻国公府从中使坏的手笔,落云看着这个尖酸刻薄的老太太就不能忍。原想着来者是客,总要给这些世家的家眷些面子。没想到还真有蹬鼻子上脸,在乱世里摆臭架子的人!
落云虽然能扮温婉贤淑,可是一旦火力全开,跟自己那刻薄继母长年累月磨练出来的口才何人能敌?
她喝了一口茶,又接着道:“以前我们王府不理会你怠慢礼数,全是看在我们家郡主的情分上。可她现在已经跟你们府上解了婚约,嫁给了赵小将军,成就良缘一段!我寻思着,也犯不着跟些不知礼义廉耻的人讲家教,热脸贴冷屁股,处处巴结着你们府上吧?”
竣国公夫人说惯了上句,以前也绝不会有如此当面狠狠怼她的人,现在被落云的伶牙俐齿连连击中要害,一时间气得脸色呈猪肝红,倒吊的眼梢都要插在鬓角里了!
一旁坐着的竣国公,听出了苏落云的言外之意。
是呀,北镇王府的那父子俩虽然是一对窝囊废,可是那韩瑶嫁给了赵栋的儿子,人家赵栋可是手握重兵,可扭转眼前困局之人啊!
只是现在关于赵栋的消息不明,只知道他带兵回来了,却不知他现在站在皇后和六皇子那边,还是站在陛下的一边。
如此看来,现在还真不能得罪了北镇世子妃……
想到着,竣国公连忙和稀泥道:“是我们冒昧打扰了。让苏县丞一家为我们倒下官署实在是过意不去。内人不过住惯了京城的大宅子,无心抱怨几句,还请世子妃莫要见怪。”
苏落云一笑,既然竣国公听懂了她话里的提醒,那她也见好就收,当下只是顺着话茬接道:“哎,我这个人出身不高,书读得也少,就是心直口快,总也改不好,让诸位见笑了。如今正逢京城动荡之时,我们也得同舟共济,等着陛下回宫拨乱朝政。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各位海涵……”
如此算是尽了地主之谊后,落云便带着弟妹钱氏出来了。
她俩一路朝着府邸前院走,落云低声安慰受奚落的钱氏:“这些京城宅门子里出来的夫人都惯会磋磨人,以后无事,你也不必招呼逢迎着他们。只是这段时间,你和归雁要受委屈了。归雁也是,居然找了那么破的屋子,他以为自己还是独自一人过活,也不替你想想。待京城平乱了之后,我让你姐夫想想法子,尽量你们离我们近些,归雁到惠城一带为官,也能少些勾心斗角,我也好照应你们,给你们盖座大宅子!”
在落云看来,韩临风若平定了京城的叛乱,必定会跟各方谈妥条件后,再领兵回自己的封地,做个悠闲自在,手握兵权的藩王。到时候,弟弟离得近些,她也就少了牵挂。
钱晓玉知道自己的这位大姑姐是财大气粗的主儿,听了落云说要盖大宅子,她也忍不住笑道:“我跟夫君一样,都不是贪图享乐的。只要屋前有竹,架上有书,就算粗茶淡饭也足矣。不过能跟姐姐近些的话,夫君一定开心,我先谢过姐姐您了。”
落云也笑道:“是我市侩了。你和归雁都是醉心学问之人,我弟弟娶了你,当真是得一知己,我看你们过得好,我就全放心了……”
正说着话,落云突然又是一呕。钱晓玉看了,连忙拍着她的背道:“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东西?”
落云心里也纳闷,现在又不是坐船,怎么还呕?
就在她用手帕捂嘴的时候,却看见方锦书领着侍女正站在前方的月门处冷冷地看着她。
落云可不想跟方二起什么口舌。这位女疯子跟那位竣国公夫人可不一样。
这位娇养的千金原本就脾气骄纵,当街能跟花魁甩耳光,很没有分寸感。
现在她刚新寡,说不定脾气变得多么古怪。落云对她还是以前一样的策略,能躲就躲,所以福礼之后,她便要走人。
可是方二却横拦在她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问道:“世子回了梁州,有没有纳妾?”
落云强忍恶心,淡淡道:“回瑞王妃,我身子不舒服,需得回去休息……”
方二却不肯让路,神色复杂,试探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落云这段日子一直忙着家里家外的事情,有时三餐都不应食,月事也连着几个月不太准了。
她都记不得自己上次月事是什么时候来的了。不过算算日子,她跟韩临风也是聚少离多,应该不会这么赶巧怀上吧。”
再说了,这等私事,她也犯不着跟方二说,所以她只是淡淡道:“谢谢瑞王妃的关心,只是吃坏了东西。”
方锦书看她不像撒谎,不由得嗤笑一声道:“他向来是喜新厌旧的性子,多好看的姑娘,在他那过个月余就失了性子。你的小模样是好些,可是又能撑多久?若是他另结新欢了,不来你这耕田,你又如何能怀上?”
落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