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上辈子的困局,困住了他,他忘不了那撕心裂肺的痛,可忘不了毅然赴死的解脱。
这辈子的重来,归于缘法,他累积了功德,也辅佐了帝王造就了盛世,世人皆知,河蚌生珠,却不知佛道舍利子聚魂,以唤魂聚魂之道,唤故去之人,入释缘道。
纵然入了释缘道,可他却释然不得,为何不让他早点醒过来,若能在端王府生变故之前,让他记起前世之事,他定会举力阻止祸乱发生,而后,入澧州见佳人,以真心诚意去向端王求娶掌珠。
可惜,缘法予他重来一场,却不能让他事事如所愿。
他敛了敛眸子,低声回道:“许久不曾有过了,我以为已经好了,却不料今日失态了。”
阿瑜在江南三年,而成言寻了她三年,虽然他怎么都不肯相信,她会葬身于废墟中,可时日一久,深信不疑变为了疑神疑鬼,他曾经去清水寺寻过叔父,可叔父跟着寺中住持去云游了,由生而来的念头,停滞不前。
三年间,他静坐在屋中,失控的时候,仅伤到自身,倒也不会做其他出格的事。
可自从寻到了人,怔魇的症状,就已经离他而去,他还以为他不会再犯,可谁知今日在阿瑜的面前失了神也丢了魂,而症结所在,只是忆起了前事。
“没失控就好,没失控就好,若是伤到你了,我哪还有脸面再求你的原谅。”成言喃喃而道,他唯恐自己失控伤到了倾慕之人,听得并未伤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静默了一瞬,阿瑜瞧见他眸中的悲色,似有所感,心里也不是滋味,明明是她乘人之危,她依着私心行事,可他却一再放低姿态,瞧见他这幅模样,她好似见着了上辈子那个委曲求全的自己。
她不想见他如此,上辈子的事情,说不清也理不清,因着前事,让他失去了自我,这实属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