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笑?
是要原谅她吗?
心底腾起了雀跃,可下一秒她的嘴角彻底耷拉下去。
他缓慢地、异常坚定地,甚至仍然含着笑意,对她说:“其实认识这么久,你应该了解我,我不习惯说那些矫情的话。可是秦嘉懿,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有心的?”
一次又一次,口口声声说下次不会再犯,他给她“下次”的机会,可到头来她亲手打破自己的承诺。
秦嘉懿想为自己辩解,想反驳他的话,以此来留住他。但细数她做的那些事,竟没有能够挽回的余地。
“昨晚我……”
“好了。”他打断她,眼看着她又红了眼圈,他无奈叹息,屈指擦了擦她的眼泪,“哭什么,为了我这种人哭,不值得。”
秦嘉懿喜欢温柔的人,从前白奉漳对她冷漠,但细节上颇为照顾,凭着那一点细节和执念,她坚定地认为这就是她喜欢的类型。而白景烁毒舌又不讨喜,和哥哥天差地别。可时到今日她才发现,他骨子里极其温柔。
“对不起。”她唯恐他离开,握住他的手,眼泪乱飙,“我昨晚说的是气话,我不是因为那种原因叫你哥哥……”
“你从头到尾都不明白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她哭得脑袋嗡嗡响,语无伦次,“你总是这样,喜欢憋在心里,可是矛盾只有说出来才能解决啊……”
他收敛了笑意,宿醉的后劲让他平稳站在这里已是不易,他无意再和她解释,总归是不可能再有交集的人。
他慢慢抽走手,“回去后我会告诉我爸妈,我们分手了。叔叔阿姨那边,你去说吧。”
她拼命摇头,“我不要。”
“秦嘉懿!”他退后几步,指着自己的眼睛,声音恶狠狠,有几分宣泄的样子,“你看清楚,我这里没有泪痣。”
扭头走了几步,他闭上眼睛,捏着衣服的手指泛白,维持双方最后的体面,“好歹男女朋友一场,祝你幸福。”
她狠狠擦掉眼泪,皮肤划得眼睛生疼,她倔强道:“我不会幸福。白景烁,我不可能给第二个人留下裸照,也不会借着酒醉和其他人上床,更不会——”
更不会在天寒地冻里冒着风雪跨省去别人。
可这比起他为她做的事情,完全不值得一提。她咬了咬牙,“算了,你走吧,反正我会追回你。”
“嘭!”
她自己先回了屋,大力甩上门。
“……”
白景烁气笑了。
没有理也要理直气壮,这就是秦嘉懿。
任何娇纵的词都可以用在她身上,像个小祖宗、小公主。
他在大厅换了衣服,烦躁地出门。
他这次再回头看她一眼,他的名字就倒着写。
……
白景烁穿上了白奉漳的衣服,戴着墨镜,在阳光灿烂时自拍一张,发送微博。因为留下来拍照,他改签了机票,在机场气势汹汹找白奉漳报销改签费。
这有钱哥哥直接报销了十倍。
他不愿理会她,换做消极心态时,她会被他的冷漠伤得哭出来,但她已经重振旗鼓。她下了他的电影,在候机室、飞机上看,她最擅长追星,挖到他很古早的物料,尝试深入了解他。
某次她辛苦地憋笑,引来白景烁偏头,发现她在看他一个电影里扮的女装。
“……”
他问空姐要了耳塞,翻身睡了。
偷偷打量他的秦嘉懿一秒噤声,虽然做足心理准备,但被他嫌弃时,她仍然止不住难过。
飞机在京城落地,她拉着行李箱几步追上来,“等等我,等等我。”
白景烁无语,行李箱噌的一声刹车,他投来询问的注视,于是秦嘉懿的心跳像那四个轮子,骤然静止。
她脸颊红红,“那个、那个微信……”
可回应她的只有轮子滚过地面的声,她纠结犹豫一秒,抬步追上去。
这次是他先说话,“我发现你这个人挺奇怪。”
对她说话了!
她背着他偷偷抿起笑,“哪里奇怪呀。”
“以前我喜欢你时,你整日跟我提白奉漳。现在我说分手吧,你却来追着我跑。你是不是就喜欢得不到的东西?”
这次一别,下次再想找到他可就难了。秦嘉懿努力表忠心,争取留下好印象。
“人都喜欢得不到的呀,就像小孩子想要没有的玩具嘛……”她迈步到他面前,眼睛亮亮地仰视他,“可是你不一样诶,我不是因为胜负欲才想得到你。”
“我哪里不一样?”他微微笑起来,“那天你对我说的话,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她用他来报复白奉漳这事,换做其他人,早在他这里被判了死刑。可他选择体谅她,毕竟她在盛怒中,但换来的又是什么。
她在这事上理亏,终于闭了小嘴。他敛去了笑意,说:“我可以等你忘记白奉漳,但我不能接受我的心意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