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了那“叁跪,九叩首,六升拜”之繁礼,不再赘述。胡媒婆道:“礼毕,新郎新娘,请入洞房。”
一个矮小肥胖的女人扭着肥臀走过来。透过喜帕,何欢勉强可以看清这女人花白的头发,一张脸上喜气洋洋的,嘴角一粒媒婆痣。额戴暖橘色百花纹抹额,身穿大红对襟长裙。“诶呀呀,欢迎新娘子,您可算来了。该拜堂啦!”
“是不是只有在喝醉了,你才想留在本尊身边。”黑猫托腮看着怀里的少女,平常对自己避之不及,现在却像只小挂件一样,赖着不走了。
就这么被二人扶着来到梳妆台前。云鬓高挽,脸上扑了一层薄薄的粉,又上了两团恰到好处的腮红。胭脂在唇上一抿,原本平淡的小脸现在多了几分张扬的美。两只小金钗插在发上,又别了两朵大红的花,换上金丝纹边喜服,盖上鸳鸯戏水喜帕,新娘的装扮算是完整了。
黑猫看她神色稍微缓过来了一些,手一挥,桌上出现了一桌子的菜肴。清蒸鱼,红烧排骨,花生红枣粥,桂花甜糕,红焖大虾,无一不叫人食指大动。“来,你说的人类成亲得喝交杯酒。”黑猫斟了两杯酒,递给何欢一杯。不由分说地挽着她的胳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何欢也只能憋着气喝了。
胡媒婆道:“吉时已到,行庙见礼,奏乐!”
“你你是?”
“啊!——”何欢一声尖叫冲破喉咙,十个指甲吓得差点插进少年的后脊背肉里。一众动物见她这样,知道法术已破,立马逃窜出了屋外。
黑猫把少女放到床上:“怎么?”何欢上牙和下牙打颤个不停:“你你你你那些动物是怎么回事!?还有蛇啊!你是想吓死我啊!”黑猫不以为然地歪着头:“当然是动物变的了。昨晚本尊一夜没睡,出去斗败了那老狐狸,又收服两条小竹叶青,这才凑齐了这班子人马。法力有限,只能将他们变成人形一段时间。没想到提前就现了原形。”
何欢就这样被推着到了案台面前。一少年从帘子后翩翩而来。见其镶碧鎏金冠束发,身披云翔符蝠纹大红喜服,袖口都有细致的银丝流云纹滚边,脚踏鹿皮黑靴,腰间系一根金丝蛛纹细带。一双翠绿眼眸里藏不住的春风得意,薄唇带笑,更显风流。
少女被放倒在榻上,一口酒喝的急了,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的。黑猫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自从初尝人间事,便再也忘不了那种滋味。偏生这小丫头还左推右拒,不让自己碰她,这不是活生生一块美肉在嘴边,自己却吃不到吗?
一时间,何欢都不知道该埋怨他还是该夸奖他。埋怨他吧,他确实挺上心的,夸他吧,竹叶青那种毒蛇居然都能抓来给自己当“丫鬟”,怕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黑猫俯身先吻了吻她的小嘴,看何欢只是微微蹙眉,没有反抗,心里放松了许多。勾一勾手指,少女身上的衣物都被褪下,整整齐齐地迭在床头。少女美好的酮体一览无余——也是奇了,何欢明明做了那么多的活计,身上的肉还是嫩生生,白花花,仿佛一下都可以掐出水来似的。浑圆的乳房暴露在少年的眼里,黑猫
何欢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变得温柔了许多:“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想达到成亲的标准。但竹叶青那种毒蛇”黑猫打断她道:“哼,少来。本尊早就一爪子把她俩打得服服帖帖,怎么会伤害你?再者说,除了竹叶青,也没有其他的蛇适合做小丫鬟了。”何欢哭笑不得,只能闭了嘴。
“也好。至少还有想留下的时候。”
黑猫藏在袖子下的手一动,果然有喜乐奏响。何欢觉得比以前自己在村里听过的人家办喜事儿还要热闹、喜庆一倍。
本来还在抱怨的黑猫一下收了声。少女身上淡淡的体香混着酒香形成了一种暧昧的暖香。美人脸上红扑扑的,一双妙目也早就睁不开了,半阖着眼歪在自己身上,软软的胸脯隔着嫁衣都能感受到诱人的乳肉。
黑猫把少女打横抱起,何欢悬空,没有支撑的点,心下害怕,只能也紧紧抱住少年的肩膀。好巧不巧,半开的窗户渗入一阵风,刚好把少女头上的喜帕吹落——眼前景象,叫何欢花容失色。小竹小青两个丫鬟居然变成了两条通体翠绿的小蛇,那胡媒婆也变成了一只肥胖的老年狐狸!
竹、青二仆扶着何欢盈盈走出卧房,何欢透过喜帕勉强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象。就连厅堂也变了模样。窗上贴着喜字儿,案台上摆着四只红色的喜蜡。每个细节都装潢一新,既气派也不脱离了生活的情趣。何欢暗忖:这黑猫是如何一夜之间弄出这么多小玩意儿的?也难为他费心想到。
何欢第一次喝酒,一口下去有些急了,小脸上红扑扑的,眼里腾起一丝暧昧的雾气。“咳咳,好难喝。”黑猫看她咳个不停,又打了水来让她漱口:“这可是本尊昨天翻人类书籍时候看见的传说中的琼浆玉露,怎么会难喝呢?”何欢有些头晕,不由自主地软软地靠在人的怀里。即便是闭上了眼睛都会有些头晕,整个屋子似乎都被颠倒过来了一样,下意识地抱住了少年的脖颈支撑自己 的身子。
“叫我胡媒婆就行。快快快,时间快不够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