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二人平日里不得清和帝青睐,忠心也微薄,此刻又颇有些病急乱投医,用一种默许的姿态不置可否,被秉性刚烈的于彻之指着鼻子骂。
,那也是同床异梦,背地里指不定怎么互相算计呢。”
转念又想:也真是因为上心,所以他才愿意低头让步,否则就凭这张利嘴、这么要脸面,什么时候吃过瘪?清河看我的眼神已不同以往,虽然他自己不承认。看来我得抓住个恰当的时机,把他彻底拿下,好叫他死心塌地,不仅当我是男人,更是“他的男人”。
群臣也因此犯起了嘀咕,随后对“是否同意宁王及其世子入京”开始起争论。
然而在送至朝堂的文书上,却光明正大盖上了“大铭显祖皇帝长子长孙”的印章,其意昭然若揭。
朱贺霖本来只是随口吐槽,以前生他亲爹气时,也口不择言地吐槽过“老腊肉”,其实未必真这么想。但眼下被苏晏这么一维护,他心里的不爽登时从三分涨到了十分,酸得直冒泡:“什么花?残花败柳的花?你要真喜欢年纪大的,我父皇不比豫王好十倍?至少专情,比他干净多了。”
“还有豫王。四皇叔龟缩在封地有一个来月了吧,朝廷以金牌问责催兵,他倒好,回了两个字——‘暴病’。我信他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朱贺霖悻悻然道。
朱贺霖向下抿着嘴角,越发显出少年人那种招人疼的委屈:“又糊弄我。从小到大就没把我放眼里,更别提放心上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也很有些单刀直入的犀利——京城群龙无首,大臣们指着太皇太后那个退居深宫的老婆子搬救兵,还不如指望他。
吵了一个多时辰仍没有定论,于是群臣将目光投向内阁,看阁老们是什么态度。
苏晏听在耳中很不舒服,当即反驳:“豫王才三十三岁。男人三十一枝花,说什么糟老头子,尽扯淡!”
反对者认为如今形势不明,任由藩王未奉召入京只会加剧混乱,必须等到御驾回京才能做定夺。
他还听取了鹤先生留下的军师的建议,前锋未至,先派人在京县四处散布“占巢之鸠,毕竟凡鸟,伪帝离宫,正主归位”的谶谣为自己造势。继而向朝廷再次申明“勤王”的立场,说自己与宁王此次入京只是为了助力退敌,并无他想。
“其他时候……心疼你呀。一夜追击,早膳还没用吧,我去给你端来。”
原因无他,朱贺霖像只被嫌弃的、倔强而委屈的狗子一样盯着他,眼眶都红了。那憋闷的神情,控诉的目光,极力装作不在乎却又难掩沮丧的别扭姿态,叫苏晏霎时成了个针扎的皮球,只能噗噗地往回漏气。
至于郁懑成疾的太皇太后……已经缠绵病榻一年多了,惊不惊动也没差。哪怕当下受刺激,拍榻而起要亲自给豫王写懿旨,人刚下床,就瘫软在宫女们的惊呼与搀扶中。与朱贺霖的政斗的彻底失败,使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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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人的一溜出房门,被哄的就恢复了如常神色,暗道:这么个明显的软肋,我以前怎么早没抓住?
苏晏可以当着豫王的面骂他骚且浪,却听不得旁人攻击他的黑历史,且被“干净”这诛心之辞扎到痛处,能喷薄出五千字议论文来据理力争。于是,铁齿钢牙苏十二拍案而起,一张嘴……哑火了。
就在朱贺霖下令全军沿卢沟河北上,绕过京城,奔赴百里外的昌平州探查北漠大军的动向时,朱贤挟着宁王,率部从房山出发,经良乡、卢沟桥,直抵京师。
首辅杨亭是唯一知道皇帝离京内情的人,但眼下他也不知皇帝去向、不知御驾何时能回京,只能一口咬死了京城九门已封闭,御驾未归绝不开启,不会对任何一个藩王例外。
良心发现的苏十二破天荒成了哑炮,讷讷地挤出一句:“男人十八也是一枝花……那啥,花期比较长。”
而一部分态度摇摆的官员则认为,京城危难迫在眉睫,要把能用的力量都先用起来,合力抵御北蛮。朱贤再怎么样也是显祖皇帝的亲孙,其父又是民间有口皆碑的贤王,不如就让他进宫拜见太皇太后。若是太皇太后点头,那么朱贤的勤王之举就顺理成章了。若是再拖延下去,只怕北漠都要打到京城墙根了啊!
苏晏第一百零一次心软了,诚心诚意地哄道:“真没有。我若没把你放心上,怎会陪着你风里来雨里去,又劳心又劳力?再说,如今在我眼里,你不仅是个成熟有担当的男人,更展示出一位圣明君主所拥有的能力与气度。远的不说,就说大清河一役,换作我来指挥,未必能有这般的大获全胜,贺霖,有时我是真的佩服你,天资卓越。”
不仅漏气,还忍不住扪心自问:我是不是有些过于厚此薄彼了?这要换作槿城背地里骂他小屁孩,说不定我还会跟着呵呵笑两声呢。可真就柿子挑软的捏?
他有正统名义、有可以助朝廷御敌的兵马,还有宁王这个有口皆碑的养父,更重要的是,他比豫王快。这种乱中取胜的局面,是难得一见的机遇,谁先入主紫禁城,谁就抢占了先机。
“‘有时’佩服?其他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