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所以我选择暂时藏起来。

    当我全神贯注之际，突然有一只手从背后紧紧捂住了我的嘴，几乎是同时，后颈被电流击中，使我失去了意识。

    “我相信你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情。”奇犽的口气十分肯定。

    深吸一口气，将匕首拔出，握在右手。

    如今用不了念的小杰应该与常人无异。

    要怎么杀？

    我装作没有看见，刚刚站起来，那个人手上一动，匕首便掷入了我脚尖前的泥土里。

    “所以你就来了？”我发出嘲笑声，“就为了这个？”

    ……事已至此。

    并且，一步，两步，朝我的方向接近。

    周围换了景色，四处皆是树木，看来这里是森林内。

    当作杀手有独特的情报网来解释，追踪了飞艇的路线，这尚且说得通。

    自私自利。

    刀柄的粗糙质感，就在我的手掌下。

    最令我奇怪的是，多管闲事不像是柯特的做事风格。

    被察觉了？

    站在树后，窥视着小杰和一个女人晾晒衣物的情形。

    我死心了。

    呼吸变得艰难，仿佛被死神追赶的是我。

    这时动手吗？

    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抚养小杰长大的米特阿姨。

    来到这里，才想起这个问题尚未考虑。

    经历了我无法想象的惨烈战斗，结果还能一如往常吗？

    ……不要过来。

    没有买口罩遮脸真是失策。

    我明明只传达了想要“杀死某人”的意思，柯特是怎么知道我的目标的？

    “拿刀的姿势都是错的。你杀不了人。胆小鬼。”那个人说，“全新的刀刃，多半是临时买的。一反常态使用武器……你不过是想掩饰内心的恐惧。像你这样，在杀手的世界里，连入门都算不上。我说的对吗，道乐宴？”

    杀人未遂，现行犯，抓个正着。（笑）

    米特阿姨先回屋，小杰仍站在原地，独处的好机会。

    杀害无辜的人。

    “那你就猜错了。”我拿起匕首，随手扔到远处，“我不过是来给小杰一个‘惊喜’。就像你说的，我杀一个普通人不需要武器。既然被你误会，我马上就走人。而且，我还可以保证，不会再到这里来。”

    “让我想想……你是如何得到消息……”尽管不太可能，但在出发前，我仅仅同一个人泄露了微不足道的信息，“是……柯特吗？”

    “有人在那里吗？”小杰高声说。

    在泥土与青草的气息中醒来，手机上的时间比我上次查看时，差不多过了十来分钟，八点叁分，还来得及。

    手中不自觉地用力，被刀柄硌得有些疼。

    “没有。”我弯下腰，拔起匕首。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先回答我的问题。”奇犽拦在我的前方，一副“万夫莫开”的气势，“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杰……以他目前的状态来看，失去右臂似乎没有对他的生活造成很大困扰，脸上的神采仿佛和我最开始见到的一样明快。

  很快就打听到了，是吧，很简单吧。

    “是谁？”小杰又问。

    想不出在有限时间内从这死地脱身的伎俩，我这边的“游戏”提前宣告失败。

    而我，曾经夸下海口，就是个笑话。

    如果可以的话，不希望被对方知道杀死自己的人是谁。

    “没有想说的？”

    奇犽没有否认，“‘会来鲸鱼岛’，我听说了这件事。”

    脖子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时机和地点太巧了，十二分的可疑。

    “游戏”失败，留在这里也失去了意义。

    不是陌生人，在她面前出手，不太合适。

    我有勇气面对吗？

    匕首不在我手上，正被袭击我的人拿在手中把玩。

    不可能吧？

    ……好孩子。

    为什么这么想？

    可选的要害部位，无非是脖子，或者心脏。

    没有可供辩解的余地。

    按照小杰步行的速度，数秒之后就——

    无法确定具体方位，我对整个岛都不熟。

    “你想……杀了小杰吗？”

    “上次与你谈话，是多久以前的事呢，奇犽？”粗劣的武器无法伤到对方，倒是容易不小心划破自己的手，我收刀入鞘，“亚路嘉好像不在。要说想问的，我很好奇你跑到鲸鱼岛来做什么。”

    真卑鄙。

    明知故问吗？

    我仍然试图逃脱某种罪责。

    哼。

    “奉劝你一句。”我从奇犽的左边绕过去，“与其和我废话，你

    我笑了笑，“不做什么。”

    啊——无论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我都不能成功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