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等我们回去,我们去寻她如何。”
孩子转过头来看他,小小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也往他的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饿……饿……”
就是不给个准话。无尘失笑,轻轻地捏了下孩子的脸蛋,抱着他认命地去熬起了米糊,温起了每日会新鲜送来的人乳,那是他挨家挨户求了好久才求到一位刚生产完的妇人的怜悯。
妇人的孩子没熬过这恶劣的严寒,初见他一个出家人抱着个婴儿上门讨奶,以为是见到了自己苦命的孩儿,当即接过喂了起来。可惜喂了这一顿,她的丈夫就将他赶了出去,他们家中的孩子多,尚在襁褓的就有一个,最大的也不过六七岁,哪里能兼顾的了外人。
若非他每日用一捆干柴和一些山中的野果作为交换,他苦命的宝儿或许也会如那个早夭的孩子一般离他远去,教他感激之余,也为那不幸的孩子一日三课念经超度。
“还烫,等等喝。”他将小胖手按住,省得他横冲直撞地被炉火烫着。
小小的嘴唇瘪着要哭不哭,委委屈屈的样子叫无尘心头发软,又好笑又无奈。
“这么爱哭,也不知像了谁。”他拍拍孩子的屁股,又将孩子放在竹子编起的围挡里。
被困在围挡里的小短腿并不开心离开温暖的怀抱,努力翻过围挡想去寻找父亲,却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怎么了?”那头大步流星地走来,这头的小短腿努力地扶着围挡一下子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往小几走去,一把抓住了上面锋利的裁剪,乐不可支地挥舞着胖乎乎的手臂,“哒哒……哒哒……”
他还只会说几个简单的字眼,哒哒两字还是因为每日听着木鱼声,耳濡目染下突然蹦出来的。
无尘眼疾手快地将剪子夺下,望着因为失去玩具而不满皱眉的小脸,多像那个倔强的女人,他缓缓地笑出声来,“你这般闲不住,我们去寻她如何?”
回应他的,是软软的嘴唇突然贴上来,是吧唧一个湿漉漉的亲吻。
莫府里,外头是无声无息的雪下了一夜,燕云歌披着单衣,静静地枯坐在书案前揉着额,夜不能寐。
……
写着写着突然不舍得下刀子了。
觉得就停在这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