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天的计划是从营地出发继续爬到另一个山峰,鉴于两个新手大呼救命,临时改为爬到这座山顶峰的太素宫作罢。
陈柏宇很糟心,他好像把人给惹急了,一早上元元就没给他一个好脸色,他反思了下,认为自己确实太着急了,满打满算两个人真正说的上话也不过这两周的时间,可他把元元浑身上下都尝遍了。
真不是东西,他唾弃自己。
于是他直接现场求助,并排和曾柯走在一起,先是没头没脑的问,她和任雪生之间会不会吵架,然后七拐八拐打听任雪生要是做错事了,怎么做才能被原谅。
曾柯云里雾里听着,琢磨出点门道来。了然:
“和女朋友吵架了吗?”
“...算是吧”
“哄着她就好啦”
“不理人怎么哄啊?”
“要主动认错啊,有耐心一点,她自然会理你的”
......
白元慢吞吞跟在小队尾巴,难受极了,早上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上还是黏腻不已,大腿小腿直打哆嗦,因为平时缺乏锻炼,现在走一步就和刀尖上的美人鱼似的,疼得他咬牙切齿,再加上昨晚被翻来覆去折腾一晚上,精疲力尽。那个该死的罪魁祸首,来之前还说什么爬着也会背他上山,骗子!骗子!他狠狠盯着走在前面,步伐轻盈的陈柏宇,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后脑勺戳个洞。
到了山顶太素宫的时候已经临近下午1点钟 。
白元跟着陈柏宇进了殿,看着他煞有其事得点香,双手合十跪拜,投香火钱,动作好不娴熟,大概猜到他经常上香,好奇道
“你刚才嘴里叨叨的什么啊...”
陈柏宇见他终于肯赏句话了,笑着回他
“保佑元元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还有......保佑元元快点搭理我”
白元气呼呼的,发脾气,
“你也太贪心了吧,要求真多,神仙都管不来了”。
陈柏宇一愣,“那我只要元元健健康康”
白元沉默,半晌后让他动作快点,他想早点回学校。
下山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风气雨落,萧瑟凄冷。几个人穿起事先准备的雨衣,在雨中缓慢前行。
白元和陈柏宇并排走着,两人都沉默不语。
其实真正让白元纠结难受的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内心的痛苦。
他没办法拒绝陈柏宇。他原以为自己能够把控这段“关系”,事实证明他过于自信。他埋怨自己当时的优柔寡断,搞得现在尴尬不已、无法收场。他都已经有爸爸了,怎么还可以再恬不知耻地喜欢上别人,无耻地利用陈柏宇对他的喜欢和善意。
看着陈柏宇毫不知情的笑容,他觉得很痛苦。
下山后就告诉他吧,告诉他到此为止。
白元迷迷糊糊得想着,雨水溅在脸上发冷。
可能因为心事重重,脚步虚浮,就在一个山路转角的路口,他突然一个趔趄,脚底打滑,整个人像一个重重甩出去的陀螺一样不受控制得朝山坡下快速滚落,他惊恐尖叫,
“陈柏宇!”穿透耳膜一样的尖锐绝望。
陈柏宇的心脏狠狠往下一坠,铺天盖地的恐慌让他浑身像泼了冰似的发凉发抖,他猛得扑上去想拉住白元的手,只拽下一块衣角,放大的瞳孔里只有白元消失在视线里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