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珠语气愈发寒冷,脸色冷冽的仿佛万古不化的坚冰,望向窗槛外的一方碧空,蓝莹莹的通透得很,像是一块上好的绢帕。
钱叶清还有老夫人,饭要一口一口吃,账要一笔一笔算,赵月珠矍然不会姑息她们。
赵月珠仿佛把恨意埋在了心底,日日照旧看书、赏花,时不时去白氏的院子里坐一坐,与白氏闲话家常,但却丝毫不提周妈妈的事情,好像那件事只是投入水池里的一颗石子,溅起了几圈涟漪就没有了生息。
向赵老夫人请安时,也是态度恭敬,行礼如仪,没有半分逾矩,俨然是个体贴乖顺的孙女。
偶尔见到钱氏,赵月珠眼中也毫无恨意,眸子清澈的不见一丝杂质,没有情绪也没有喜怒,嘴角也是挂着得体的微笑,语气平静地叫着“二婶”。
这让黄莺都看不懂赵月珠了,思来想去,大概明白赵月珠的主意,为了不打草惊蛇,才隐藏了自己的心绪,只为了有一朝能攻蛇七寸,打一个措手不及。
赵月珠吩咐黄莺道:“二婶最近安静的不太寻常,你让人多盯着她点,还有她身边的罗妈妈,也是个不安分的,派人查查底细,不要错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渔网铺的越大越好,总要见个分晓才好。”
黄莺应下了,刚要转身离去,又听见赵月珠在身后说:“让钟涛跟着点胡三,摸摸他的底子,务必不要被发现了。不然他一人怕是招架不住,豫亲王的手下必然有过人之处,只远远瞧着就好,不求摸透他的脾性,只愿寻些蛛丝马迹。”
回到屋子,春兰进来服侍赵月珠更衣,赵月珠看见她手势一顿,怔愣了片刻,于是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春兰掩饰道:“没事没事,小姐的簪子松了,我替小姐紧一紧。”
说完就端着脏污的水盆出去了。
赵月珠看着春兰的背影蓦然笑了,仿佛是看见一样极为有意思的东西。
只是那点子笑意透着蚀骨的寒冷,虽然嘴角弯着,但眼睛里一片清明。
这日给赵老夫人请安,赵月敏的丫鬟茴香递给赵月珠一杯茶水,不经意往赵月珠脖子里一瞥。
顿时吓得手一抖,茶水大半都洒了出来,有些还泼洒到了赵月珠的裙幅上。茴香迟疑着不敢上前一步,只拿眼神瑟缩地看着赵月敏。
赵月敏皱了皱眉头:“你看我做什么,这么不小心,我看你这丫头是皮紧实了,是该领上几棍子松松皮肉了,没眼力见儿的,还不重新沏了一杯茶给大姐姐。”
茴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奴婢不敢,请小姐责罚。”
赵月敏品出一些不对劲了,凉凉地看了赵月珠一眼,对着茴香说道:“你这幅样子作什么,有什么话还不能直说么,吓成这副模样,难道是遇了鬼了不成,乘着阎王还没收你,快把话说明白了,不然仔细我捶你。”
茴香一张小脸吓的煞白,往赵月敏的方向膝行了几步,仿佛赵月珠是洪水猛兽,魑魅魍魉,只要挨着一点都使不得。
“小姐..大小姐的身上好像染了时疫。”茴香一边说一边爬回了赵月敏身边,似乎对赵月珠躲避不及的样子。
厅上众人听了茴香的话,都是一阵哗然,看向赵月珠的眼神中也带上了忌惮,外头时疫闹得正凶猛,一如洪水猛兽,现在可好,赵府也出了一个瘟神,怎么安置都让人头疼。
赵老夫人看一眼李妈妈,李妈妈会意,几步走到赵月珠身前,与她隔了一人的距离,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回老夫人,大小姐脖子上的确有红斑,看样子还不少,与之前流行的时疫症状一般无二。”
连着赵老夫人在内,众人都是一脸惊惧,时疫是何等可怕,一个不慎,就能要了性命。
赵月玉现在恨不得马上夺门而去,免得自己也被感染上了。一双眼睛又是阴沉又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赵月珠,心中想着:赵月珠你这个小蹄子,我看你现在还怎么翻身,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钱氏对着老夫人大献殷勤,让罗妈妈斟了一杯茶水,亲自递给赵老夫人,想要装模做样的宽慰几句。
但话还没说出口,脸上像是见了鬼一般,往后避开了几步,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赵老夫人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斥责道:“还有没有规矩了,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没礼数,把赵府当什么地方了,平日里的礼仪都给狗吃了不成?”
钱氏焦急道:“李妈妈,你快看看母亲是不是也染上了时疫,我怎么见着母亲耳后也有红斑。”
赵老夫人大惊失色,李妈妈也是一阵惊愕,连忙去看赵老夫人的耳后。
果然看见了黄豆大小的几处红点,仓皇地说不出话来,不自主的后退了几步,眼中带着惊恐。
赵老夫人却是急了,急急问道:“如何?”
李妈妈只能如实说了,赵老夫人手指微微一颤,蜷曲的指关节松了一松,原本捏在手间的檀木手串骨碌碌滚落在地,打了几个圈儿后停在了钱氏脚边。
钱氏刚想捡起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