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要靠老婆活下去的“软饭男”。
雨渐渐停了,天色暗下来,脚印和人行动的痕迹无法再辨别,他们决定就在这里扎营,这天找到的痕迹越来越清晰,别冬判断人应该就在不远处。
“看那,它们的家人都在那里。”别冬指着河边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一群大象在那喝水,“它们是一家的。”别冬说。
河边的一头成年大象朝小象嘶吼了几声,像是在叫它们过去,两只小象磨磨蹭蹭的,跟别冬和冷峯又玩了一会才过去。
冷峯还没松下心,别冬已经穿好衣服起了身,冷峯跟他一起走出帐篷外,果然看到两只还是幼象的小家伙在帐篷外溜达,看到人后有些畏惧地后退,过了会又忍不住上前,鼻子和头时不时地拱一拱帐篷,很好奇的样子。
这趟从进入森林开始,冷峯就完全成了别冬的跟班,除了有把子力气能扛个装备,升个火,暖个床,其他啥用没有,不懂得认路,不懂哪些植物有毒千万别碰,如果干粮吃没了,连食物他都找不到,他一个土生土长优越感爆棚的城里人,从前一天开始,彻底成了废物。
大象们喝完了水开始返回,别冬和冷峯默默跟它们一起,象群对他们没有敌意,那两只小象还特意绕在他们身边,想跟他们玩耍的样子。
别冬手里还握着刀,那是本来准备用来切肉的,黑熊移动庞大笨拙的身躯,远远地
两人都冷静下来,而后轻轻拍着别冬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地说:“睡吧老婆,晚安。”
冷峯这辈子头回见活着的熊,体型如此巨大,他僵了一瞬,而后下意识就把别冬护在身后。
但冷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第二天黎明时分,天光微明,冷峯被一阵阵低沉的动物嘶叫声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看到帐篷外有好几只巨大的身影,头时不时地拱着帐篷,身形庞大。
小象对他们没有防备心,也没有攻击性,只有好奇,别冬伸手摸了摸它们的鼻子,跟冷峯说:“想不想摸摸它们?交个朋友?”
脚印延伸进密林,在河道下游拐了个弯,朝另一侧森林的更深处去了,进了林子后,人为行动的痕迹更明显,一路上有不少挡路的枝丫被用刀破开。
象群的行进速度很慢,别冬一路走着,一路注意查看脚下是否还能找得到人的脚印,杂乱的脚印混在一起,只偶尔依稀能辨认出来,别冬跟冷峯说他的猜想:“那个植物学家据说常常进山,是个有经验的人,也许发现象群的行进方向跟他是一致的,而且跟大象在一起,起码可以保证人是安全的,一般没有动物会攻击大象,跟它们走,相当于有它们替他开道,还省了力气。”
目前的情况来看,别冬的猜测应该是靠谱的,只是两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定位信号突然没了,只能再推测是设备坏了或是丢失。
两人同时起身,回头,看到了一只正朝他们缓缓移动的黑熊。
他下意识就攥紧了放在睡袋旁的刀,别冬这时也醒了,抬眼看了看四周,而后按着冷峯的手,安抚地说:“没事的,峯哥,是小象,它们没有恶意。”
原来如此,冷峯开始麻利地收拾装备,别冬又说:“野生象群喝水的地方一般都是固定的,每天都会过来喝,所以昨天我想我们可以留下来看看,今天果然等到了。”
“你看,它们喜欢你。”别冬说。
别冬说:“昨天我们看到的那些巨大的动物脚印就是它们的,大象的脚印跟人的脚印混在一起,我猜那个植物学家是跟着象群往它们的方向去了,一会我们也可以跟过去看看。”
我老婆真聪明!冷峯在心里想,嘴上也这么说了出来,别冬朝他笑了笑,瞬间冷峯想起自己以前还老说人家“没脑子”,恨不得坐时光穿梭机回去,给那会的自己一个大嘴巴,自己才是真没脑子。
冷峯心里有几分震惊,感受到自然生灵的灵性,他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别冬喜欢森林,喜欢自然。
突然,他们的背后传来几声低沉暗哑却雄浑的声音,像是某类体型巨大的动物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响,带着天然的威慑,别冬周身僵住,他对这声音很熟悉。
下午的时候又淋淋漓漓地下起了雨,但很稀疏,到傍晚的时候停了,两人追踪着脚印到了另一座山的半山腰,在一块凸出去的石块上竟然看到夕阳破开乌云照射了出来,彩虹在雾气蒙蒙细雨中出现,宛若仙灵。
两人照旧分工干活,冷峯搭帐篷,生火,别冬把背包里的熏肉和香肠拿出来,准备做晚饭。
冷峯笑了,觉得别冬用词很可爱,他朝小象的鼻子伸出手,那长鼻朝手臂卷了过来,在他胳膊上嗅了嗅,把小臂卷了卷又松开,还蹭了蹭。
这一天的行进速度很慢,泥泞的季节对搜寻工作还是有帮助,起码可以留下脚印,到午后,别冬发现人的脚印跟象群的脚印分开了,于是他跟冷峯和象群分开,沿着更清新的脚印追寻过去。
别冬一路探查痕迹一路前行,速度远远比不上前两天,但他知道起码这个植物学家还活着,心里有几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