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失败的面试 久别重逢

    这家餐厅的招牌他在网上见过了，想必陈彬也是通过网络找的，然后特意为他疏通了关系，结果事实是残酷。

    索隆对阿方索来说也是这样的存在，没有血缘关系，但亲如兄弟。是他亲手结束了这段关系，活生生把索隆从阿方索的生活中剥除了。

    “欢迎光临！几位呀？”姑娘洪亮的声音在唐的耳边响起。

    姑娘笑着递给唐，是个青春活力的年轻人，但整张脸油得在反光，和这家店完美的融合了。

    “这是菜单！”

    唐潇奕想着深吸了口气。突然手机响了，他不用看就知道是陈彬，这部手机里只存着他一个人的号码。

    唐潇奕尴尬地说道：“不用了，谢谢。”

    出乎意料，味道还不错。

    唐潇奕收起混乱的思绪，不想再多停留一秒。但他没有勇气转身，那个男人还在说话。

    姑娘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就这些吗？真的吗？您吃得饱吗？要不再来一个红烧肘子？”

    一想起这件事，唐潇奕的心就无法平静，成了他心中拔不掉的刺。

    一碗饭见底，唐潇奕起身打算添饭，但是饭在哪里？环顾一周后，他发现餐厅角落的木桌上放着一个大木桶。

    唐潇奕一看是餐厅正中间的位置，这里像个大饭堂，几乎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习惯了清净的他，突然置身于嘈杂的人群中，他浑身不自在。

    “是你啊，什么事？”

    “小凡，你去

    唐潇奕点了根烟，鼻尖都是烟草的味道。他想起阿方索第一次帮他点雪茄的样子，认真又很小心翼翼……

    最后一家肯定不能失败。

    姑娘笑道：“抱歉，今天的鱼卖光了。”

    这话让陈彬觉得有些沉重，他马上转移了话题，“我给你发了封邮件，注意查收，我还有事，挂了。”

    唐潇奕打开木桶，米饭的味道扑面而来。

    数日后，唐潇奕不敢相信，面试的五家公司，全都拒绝了他，仅剩一个主厨助理的工作他还没去面试。

    “不用了。”

    唐潇奕很不适应地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谢、谢谢。”　唐潇奕抽出筷子，埋头吃起来，细嚼慢咽的样子和这里大口喝酒吃肉的客人格格不入。

    唐潇奕沉默了会儿，说道：“有时，我觉得你更像我的亲人，不管我做什么你总会拉我一把。”

    他推开门，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穿梭在餐桌间端菜，里面闹哄哄的，地上油腻腻的一层油，汗味夹杂着菜味，又有烟味酒味弥漫在这个不算大的空间里。

    “小凡，鱼来了！”

    “我……”　唐潇奕马上放弃了在这里工作的想法，“一个人。”

    他见识过颓靡的豪华，枪弹留下的残破，血腥的尸体，却从未真正感受过市井之气。他总在两个极端徘徊，忽略了平淡。

    不是他，不可能是他！

    “不行。”　唐潇奕起身坐到电脑前，阻止自己陷入无休止的回忆中。

    “谢谢……”　唐潇奕拿起菜单，菜单上黏糊糊的，他不自觉地搓着指腹，“一碗米饭，豆腐鱼汤。”

    “我害怕太依赖你，明明我和你只是朋友的关系。”

    不知那个人现在在哪里，过去这么多年，即使迎面走来也只能擦肩而过吧，也许早认不出了，也许认出来了彼此也会觉得看错了。

    “饭来啦！”姑娘很麻利地端上来，“饭不够再添，不要钱。”

    “还需要什么吗？”

    “终于来了！刚才还有客人点鱼汤呢！”姑娘的力气出奇地大，拎起男人手中的麻袋往厨房走去。

    回忆被一遍遍过滤，留下的是那些还算美好的东西，他不敢多想，每天只敢定格在一个画面中，他会细细揣摩，最后再试着忘记。

    “好的，”姑娘伸出手，“这边请！”

    “恩……”

    唐潇奕搜索着菜单：“番茄炒蛋。”

    唐潇奕惊讶地盯着她，为什么这样高分贝的声音能从一个小姑娘的身体里发出来。

    他点开陈彬发来的邮件，是一份招聘表格，下面还有一行流言：潇奕，由于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特意找了以下这些公司，你直接按上面的时间去面试就可以了。

    唐潇奕穿戴整齐，来到了餐厅门口，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你好像每次看见我都很失望。”陈彬笑着说道。

    唐潇奕听进身后这个声音，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所有噪音瞬间没了，只有这个声音反复回荡在脑海中。

    “哦……”姑娘略失落地拿起菜单，突然不知朝着哪个方向吼道，“一碗米饭——番茄炒蛋——”

性情愈发孤僻，少有的交流让他都忘记该怎么和陌生人谈话了。

    唐潇奕松了口气，还是那个问题：该怎么感谢他？

    “有时，朋友的关系是最舒适的，不温不火，没有爱与恨的纠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