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伟道:“九年前,杨帆落水的时候,穿了一身大红连衣裙。大利那时还在读高一,租了一艘船,在河边找了两三天,才在下游几十公里找到杨帆。”
“大利”这个称呼非常亲切,侯大利却觉得十分刺耳,目光一直回避张小舒,道:“我在这里喝茶。”
侯大利道:“顾全清是康复中心医生,今天中午我还在那里做了治疗。”
张小舒道:“李主任,大利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跟他说话,他眼皮都不抬,太傲慢了。”
钱刚道:“一对老夫妻,说是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儿子,手机总是联系不上。”
又一辆车开了过来。钱刚下车后,道:“抱歉,抱歉,刚准备出门就有人来报案。”
张小舒道:“为什么大红衣服和大利的心理创伤有关?”
张小舒道:“随便找个借口,就说衣服弄脏了。我穿这一身,大利看着不舒服,我也不自在。”
钱刚道:“我已经安排执
重案一组主要负责全市大案要案,此案如果真是失踪案,按照江州市公安局案件管辖规则应当由江阳区刑警大队侦办,所以,江克扬等人都没有在意此事。唯独侯大利听到顾全清的名字后,警觉起来,问道:“顾全清的父母报失踪?”
来到农家乐后,侯大利目光一直躲避张小舒,也没有与张小舒说话。张小舒两次找侯大利说话,他仿佛没有听到。
张小舒又道:“大利不钓鱼?”
河边,江克扬、伍强等人各自找好了自己想要的位置,在鱼钩上穿上新鲜蚯蚓,开始等鱼儿上钩。李建伟和张小舒走得稍远一些,寻了一块没有大树的地方,免得鱼线被树枝挂住。
拿了几支渔竿,道:“这个回水坨是我们农家乐的老窝子,经常能出鱼。野生鱼比饲养的要好得多,谁钓归谁,可以现场加工,也可以带回家。”
鸡汤、腊排陆续端上来,皆是农家土菜,戴克明端着酒杯讲了开场白后,大家开始喝鸡汤。侯大利在江州大酒店长期吃特级厨师弄的饭菜,口味很刁,试着喝了一口鸡汤后,迅速被正宗的农家鸡汤征服,接连喝了三碗。
李建伟道:“我不喜欢钓鱼,有一次被人拉去钓鱼,坐了两个小时,动都不能动,算了。”张小舒道:“这个河段长期喂了窝子的,应该很好钓。”李建伟道:“你懂钓鱼?”张小舒道:“小时候爸爸经常钓鱼,我就跟着去,帮他挖蚯蚓。我会带个罐头瓶子,有小鱼,就养在瓶子里。后来养死过几次,就不养了。”李建伟这才有了点兴趣,道:“那我也去钓鱼。”
张小舒放下渔竿,回到农家乐换上了作训服。她走到院里,朝侯大利看了一眼。恰好侯大利也朝这边看了过来。两人目光在空中碰了碰,张小舒没有转移目光,侯大利则迅速掉转目光。
农家乐老板端出一个搪瓷杯,里面泡的是老荫茶。钱刚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张小舒“啊”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我后备厢里有作训服,我去换。”
张小舒离开小院时,侯大利暗自舒了一口气。
江克扬、马小兵等人取了渔竿,兴致勃勃去钓鱼。张小舒也取了渔竿,对李建伟道:“李主任,钓鱼去。”
钱刚有些意外地道:“侯组长知道顾全清?”
今天张小舒在离开办公室时,特意换上了一条红色连衣裙。当侯大利猛然间看到这一身大红连衣裙时,一股血猛然冲向了头顶,往日情景如排山倒海的海啸一样朝他扑了过来,彻底压住了他。他转过身,不敢再看红色连衣裙。
原105专案组里,老葛等人知道侯大利的心理隐疾,不能瞧大红连衣裙以及不能紧盯河面。到重案一组后,侯大利更加严密地封锁了内心,江克扬等人并不知道侯大利的心理隐疾。等到张小舒坐上了车后,侯大利面色苍白地将车钥匙交给江克扬,道:“你开车。”江克扬接过车钥匙,道:“你脸色不对,生病了?”侯大利道:“没事,估计着了凉。”
喝到第二瓶酒时,执法队办案民警打来电话。
李建伟望了张小舒一眼,道:“他不是对你有意见,而是没有办法面对大红衣服。这是他的心理创伤,田甜曾经和我谈过。”
天渐渐黑了下来,须须草鸡汤的香味随风飘散,惹得几个侦查员失去钓鱼的兴趣,纷纷收竿,回来吃饭。戴克明所长钓鱼技术最好,在短时间内居然钓起三条二指宽的鲫鱼,进院就招呼:“马老板,有豆腐没有,煮鲫鱼豆腐汤。”
马老板接过鱼桶,道:“有须须草鸡汤,鲫鱼豆腐汤就没味,我缸子里还有几条鲫鱼,我去做一盆黄焖鲫鱼,味道好得很。”
李建伟道:“现在去换,太明显了。”
戴克明道:“吃饭还有些时间,甩几竿。”
通话后,钱刚道:“戴所,失踪案应该是真的。失踪者叫顾全清,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开了一家康复中心,其父母说顾全清有一个月没有露面了。具体情况还有待进一步查实。”
侯大利随口问道:“什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