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疼得太久,糢糊的视线最后映着一双黑色绣花鞋。
另一名男子见状向桑榆的底盘攻去,桑榆一蹬,身姿轻盈的旋身,那双黑色绣花鞋落在那名男子的肩上,白色的裙襬将那男子笼罩其中,男子怔住,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声清脆的喀嚓声,他在剧痛里翻了白眼,随即倒卧在地,浑身抽搐。
原来是桑榆利用旋身的力道将那名壮硕男子的颈子夹断。比起刚才的手起刀落,这记夹击一样迅速俐落。
她杀了两个人,心里却莫名的平静。
第叁人袭来,她一脚踢中他的下巴,那人向后飞去,倒在他们布下的尖刺里,一脸错愕的死去。
第四人让桑榆一刀划断颈子,第五人刺穿胸膛,第六人、第七人、第八人……她整整杀了二十人,手段越发平稳、俐落。
原来杀人是这么回事。桑榆从前手段温和,只因白蛇真君不喜欢她沾染血腥,时常因为她的心慈手软而后患无穷。
桑榆面无表情地将剑上的鲜血拭去,身上白衣未沾一点血跡,一如白蛇真君最喜爱的洁白。她再度耗费神力修復白蛇真君的尸身。
她带着马车前行,重燃火堆。
此时时婧带着一队蛇族护卫找到了她,桑榆殿下,您无事就好。时婧见了她热泪盈眶,直磕头。
桑榆觉得可笑,她看起来像无事吗?也不回话。
时婧接着说道,我今日接了讯,小殿下与灵蛇真君大闹向国祭坛,逼得向国二皇子写下认罪信寄到五大门派,我将信劫了来,请您过目。
那信摊开,看得桑榆连连皱眉,她问道,没有私印没有向国金印,如何证明写信的人是向克鐸?灵蛇是如何办事,难道他大闹祭坛只是为了出气,哄袖月开心,呵。
时婧神色为难地回道,写信的人很可能不是向克鐸,连字跡都不对。她又将请人另外誊写的五封交给桑榆殿下,我让人仿向克鐸的字跡重新写过,盖了向国金印。至于金印是如何盖的,时婧未曾赘言。
桑榆殿下看完信后不予置评,将信交还时婧,随便吧,寄或不寄都无妨。就是当了五大门派的罪人她也不在乎。
时婧自作主张将信寄了出去,然后着手安排蛇族护卫扎营。
一名蛇族护卫慌慌张张来稟报,时婧大人,不远处有二十具尸首,皆刚死不久,死状各异,最多的死法是一剑毙命。
时婧紧张地挡在桑榆殿下眼前,她回了侍卫,赶快处理,休得脏了桑榆殿下的眼。
时婧背后传来一声冷笑,脏了我的眼?这些人都是我杀的。
时婧担心地在桑榆殿下附近蹲下,桑榆殿下……。
桑榆一脸疲倦,双手捂脸,双目紧闭,她倚在时婧肩上,我好累,如果……。
如果我一开始就不曾心慈手软,如今是什么样的局面?是不是早就杀了凌菲?白蛇是不是不需要为了她两世不得善终?
只因为我是蛇神,便让我悲天悯人,让我永无止尽地退让,我累了,如今早就退无可退。桑榆捂着脸的双手早已让泪水浸湿。
肆、殺人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