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荥阳的河堤都修起来,要十年也说不定。”
“但先修哪一段,修哪一个县,却是本官可以决定的。如今漕船未至,才有借粮这一说,若漕船来了,就不会再有这事儿了……”
“若高山县粮食筹不起来,本官也只能先缓一缓这里,再去后面的管城、中牟两县试试了。”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只是以后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咯……”
等朝廷禁军打下吴国,很快就能再把漕船开过来,到时候一个县的堤坝说不定都还没修完呢,后面朝廷有粮食了,又何须再借粮?
也就是说,三个县里可能只有一个县能享受这等待遇,能有这牌坊,在千百年的石堤上刻下自己的名姓……
在场之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和珅端起青玉蔓叶的茶盏,轻轻抿了口:“诸位不要轻易拿主意,先回去考虑考虑再给本官答复就好,毕竟这也是大事……”
“和大人,不用考虑了,我借!我借粮!”
一个商人急的脸色涨红,从人群中挤出来:“和大人,草民林章全愿借给朝廷八百石粮食!”
众人全都认了出来,此人正是贯通商行的会长,林章全。
“哦?”
和珅一怔,笑望着他:“好,这大堤上刻名字,也得有个上下高低之分啊!”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若有一天大堤能成,那你的名字便刻在……”
话说到一半,前面的郑通直接急了,此刻他再也顾不得别的,急忙道:“和大人!学生也愿意出粮!学生愿意直接送给朝廷一千石粮食!不再要回来!”
“嘶~”在场众乡绅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屋里温度都升高了几分。
一千石粮食!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了啊!
平常荥阳的粮价差不多是八九钱银子一石粮,看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可如今赶上大灾,这粮价早已经飞到天上去了,也早已不能再用钱来比价了。
银子再多也不能吃,可这粮食却是救命的玩意儿,给多少钱都不能卖的!
此外,灾年里粮食更是有大用处,等那些灾民因为粮价过高而吃不起饭的时候,就能用粮食贱买他们的地,等到来年年景转好的时候,那些地便又是能耕种的好地了!
这一千石粮食今年能换多少地?
众乡绅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都得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随后震惊地望向郑通。
虽说您老背靠荥阳最大的氏族,荥阳郑家,可这价钱也太大了吧?
和珅一时也愣了片刻,随即点点头:“好,好!”
“既然郑孝廉这么有诚意,那你的名字就该刻在最上头。”
一旁的林章全嘴唇嗫嚅了几下,有心相争,但终究还是没能开口。
其实他根本就不缺这点粮食,他要的是那名字,那牌坊!
有了那些东西,以后各地官府都要高看他几分,怎还敢随意讹诈他的商会?
只是林章全却明白,荥阳郑家定然不会坐视他一个商人的名字刻在头一位的,继续争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和珅笑眯眯地望着再做的众人:“诸位,本官这次想借的粮食不多,只要够撑到漕船到来就行了!不会多借!”
“毕竟这大堤上的名字,越少越显得珍贵啊!”
众多乡绅再也忍不住了,急忙踊跃开口:“和大人,草民刘福长愿意借粮三百石!”
“借怎么行?和大人,学生钟良,愿意把四百石粮食送给朝廷,支援石头大堤!”
“和大人!草民汪长海,不光愿意借四百石粮食,还愿意帮朝廷联络上好的石料商!绝对是成本价……”
“哈哈哈……”和珅嘴都快笑歪了:“慢慢来,一个一个来!”
“刘全!快过来登记!”
“好嘞!老爷!”
……
只是和大人的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借粮修堤的消息连夜传到了管城、中牟两个县,这两县的乡绅、富户们纷纷不干了!
和大人,您这事儿办的不地道啊!
我们也想借粮啊!您都不来,就把我们撇在外头了??
不行,得去高山县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