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是贺卿的兄长,贺卿如何能做出弑兄之事?
叶容七茫然得看着这个陌生人。
从未见过。
她的语气,怎会变得如此冷硬?
可是还有很多事情,她都没弄清楚。
她要让贺府和叶容七通通陪葬!
追木依旧保持着手势:“夫人抱歉。”
他们以为换上的是自己人,其实李易知早已经将计就计,布了个局。
她终于抬起头来正视林萱:“大嫂何意?”
“他们不会死!楚陵王知道皇帝惧怕贺家的力量,所以舍弃的旗子就是贺卿,贺卿一去,楚陵王就会救下所有人命,皇帝便不会那么咄咄逼人。贺卿自己也知道,所以甘赴刑场一死……可是,你为什么要出现!”
她的眼睛渐渐上移,直到只能看到白光,脖子上的手忽然松懈开来,她倒在地上用力得喘气。
“无论如何,他就是杀了我夫君!他和楚陵王策划谋反一事,早已败露,现在皇帝只等他亲自送上门去。他活该!”
“可刑场上是贺家三十多口人的性命!”
“叶容七,如果一年前你没有在刑场上救下贺卿,死的就是他,战事需要贺家,只要他死了,贺家势力大减,李易知便不会为难贺家,更不会为难我夫君!”
她手里握着兵符,时间一长,越发觉得应该归还。
“不可能,贺家怎么会造反……”
事情,都会被夸大糟粕,那桩桩件件的明举,反而被一语提过,堆积至今,南边水患一发,难民涌京,百姓怨声四起,全都归结于皇帝身上。
只是没想到她今日会来店里,一下便将叶容七认出。
“楚陵王谋划已久,今日逼宫,用的可都是贺家的兵。这个时候,贺卿与贺骁恐怕已经将刀剑指向那个狗皇帝了。”
现在要说动这块木头显然不太容易,叶容
林萱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在贺府里一直隐忍,就是等待报仇的时机。今日,她终于等到了。
“对,是我告的秘!我夫君的兵符都在我手里,皇帝自然可以随意使用……”
叶容七气都快喘不上来,却还是指着她:“是……你……”
叶容七被掐得面红,怎么也拉不开林萱的手,却还在艰难得吐字:“贺卿绝不会……为了自己……自己活着……就去弑兄……”
他拱手而立:“夫人,属下是追木,将军派我来保护您的。”
林萱显然没把叶容七的话听进去,自问自答道:“今日,是我家夫君的忌日……”她顿了顿:“也将是贺卿,还有贺家所有人的忌日。”
叶容七心中一怔。
将军世家的儿媳,武力果然都不是盖的,叶容七从未想过,原来林萱的力气也如此之大。
她只看到贺家陷入危难,却不知晓背后的种种。
叶容七手中的油纸哗啦啦散落了一地。
“不可能的……不可能……”
“夫人见谅,将军下了死命令让我守着您,我不能离开您半步。”
林萱哼笑一声:“小七,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叶容七被掐得几近晕厥。
这些事情在京城是花了一年多的时间逐渐深入到民心当中的,局内人自然难以察觉,可叶容七一下子全都接收了这些消息,总觉得有些不对。
相比之下,一方默默救灾的楚陵王李易谨深得百姓赞颂,开始挖掘从前的功绩。
要死了吗?
贺卿在宫里会如何?
可她还没下决心的时候,一个老熟人来到了店里,忽而叫了声:“小七。”
她口中的每个字,都显得虚幻飘渺。
贺霖的未亡人林萱,为人总是和和气气,待下人没有架子,待婆婆恭恭敬敬,叶容七从前在贺府的时候,受过她多次的照顾。
林萱双目通红:“你救下他以后,他不想死了,交出兵权,假意被废武功,向皇帝示弱,好让皇帝不再针对他。他还去杀了我夫君……”她忽而眼含憎意,掐住叶容七的脖子:“你一个人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最后却还能置身事外,凭什么?你也该死!”
“夫人,您没事吧?”
“帝王之争,向来都要拼个你死我活,贺家支持的是楚陵王,结果李易知上位了,若不是战事吃紧,贺家兵权在手,李易知早已铲除了贺家。一年前的谋逆案,就是要削贺家的势。贺家要自保,贺卿便去北疆……亲手杀了我夫君。”
眼前的黑衣人三两下便将林萱打倒在地,转而去扶起叶容七。
叶容七虽戴着面纱,却还是下意识得低了低头掩盖侧脸:“夫人,您认错人了。”
叶容七整理着架上的油纸,依旧否认:“若夫人不买小店的东西,便请离去。”
叶容七气得想跺脚:“可你们家将军有危险!”
叶容七推了推他:“你快去……咳咳……快去告诉贺卿,李易知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