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些饿了,要不咱们去吃点心,二叔跟二婶既然过来,定然是有事跟父亲商量,咱们在这里碍手碍脚,就不打搅长辈们议事了。”
沈肇眉眼含笑,赞赏的目光几乎要溢出来:“你说的有道理。岳父,我带着弟弟妹妹出去转转,您跟陆大人说说话。”
陆安之:“……”一帮小没良心的,见到老二难缠,就丢下他独自应付?
他眼睁睁看着沈肇带着三个小的出去了,就连陆建之笑着拦挡:“侄女婿,我们商量事情你也能听,不如留下来?”竟也没能留住沈肇。
沈二夫人遗憾的盯着沈肇的背影,暗恨这不是自己的女婿,而陆建之见留不住沈肇,厅里只余他们三人,也不绕弯子,跟陆安之埋怨:“老三你也真是的,微儿定亲都不跟家里人说一声,我也是同僚向我恭喜才知道的。”
陆安之早料到陆微跟沈肇的亲事传开,陆府必然会起波澜,不过他也不在意:“二哥就为了这事过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倒也不必劳动二哥专程跑一趟。”
陆建之开始数落他:“你这说的什么话?微儿若是定个寻常人家,自算不得大事,这可是跟阁老府联姻,怎么不是大事了?”他抬头打量久未修缮的庄上房子,颇觉不可思议:“老三,你别跟我说就准备在庄上过六礼。咱们什么人家,阁老府什么人家,传出去可不像话啊!”
“有什么不像话的?”陆安之不为所动:“我就住在这里,阁老府若是嫌弃,也不会前来提亲。”
陆建之都要被他给气笑了:“人家不说,该有的体面你总要的吧。这庄上什么样,屋陋院窄,哪里能过六礼?再说京里人议论起来,该怎么议论咱们家,你让父亲的脸往哪搁?”
这话便是指责了。
陆安之觉得稀奇:“我女儿过六礼,跟父亲的脸面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这庄上挺好,怎么就不体面了?我又没偷没抢,有什么不体面的。”
陆建之:“……”
老三这脑子是坏了吧?
他气得真想掀开老三的脑子瞧瞧,里面的脑浆子是不是没了,竟让他说出这番话。
他奉父命来请人,陆安之给台阶就下,顺势回府,大家一团和气,早先的事情便揭了过去,待得陆微在祖宅里出嫁,陆沈两家联姻,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儿吗?
老三到底在轴什么?
陆二夫人眼见得劝解不顺,他们兄弟俩要吵起来,忙扯了一把丈夫的袖子,笑道:“三弟这话也没差,咱们不偷不抢,微儿的亲事在庄上过六礼也没什么。”
瞥见丈夫恼怒的快要跳起来骂人的神色,她才转了口风:“咱们自家人觉得没什么,都知道你是为了躲清闲来庄上住的,可外面的人不知道啊,他们难道不会编排?三弟一向疼微儿,不知情的人编排起来,舌头底下都长着刀子,他们只会说微姐儿的不是,她将来要嫁到阁老府去的,不说咱们觉得如何,便是孩子也要在阁老府见客交际的,难道你就不为微儿着想?三弟啊,你跟父亲母亲有争执也在所难免,可为着微儿的婚事,为着孩子将来在阁老府里不被人瞧不起,就不该在庄上过礼,难道你想让旁人都编排微儿?”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贴心,可惜陆安之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倔,他一撩眼皮:“不知情的人编排微儿算什么?还是要她的亲伯母编排起来才更可信呢。”
一句话,戳中了陆二夫人的短处,她呆若目鸡,对上陆安之讽刺的眼神,顿时羞的眼泪都掉了下来——没想到小叔子耳聪目明,人虽在庄上住着却听到了外面的流言。
她又羞又臊,顿时捂着帕子擦着眼泪哭起来:“三弟这话说的,敢是埋怨我们两口子不尽心?京里人怎么议论,我们哪里拦得住?再说我几时编排了微儿?你这话却有些诛心了!”边哭边喊冤,不知情的见到眼前的场面,定然会觉得陆安之不识好人心,随意诬赖兄嫂。
陆建之也有些恼了:“老三你说这话就伤人心了啊,我们两口子好心好意来劝你,想着庄上多有不便,为着微儿的婚事着想,这才来劝你几句,你不记情就算了,竟然还反过来寻我们两口子的不是,你这可过份了啊!”
陆安之微微一笑:“许是我听岔了,编排我们父女的另有其人,自然……跟二嫂没关系了。”
陆二夫人:“……”
她垂着头呜呜哭,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陆安之起身送客:“微儿的亲事我自有主张,就不劳烦二哥二嫂操心了。沈家若是觉得不体面,退婚也成。”
陆建之夫妇俩进来的时候特意留意过了,沈肇的眼珠子恨不得挂在陆微身上,他们瞧着也极眼热,而他跟陆微之间亲昵的神情就更不必说了,显然沈少卿对未婚妻一百个满意,又怎会轻易退婚?
陆建之两口子无功而返,回去之后在陆廷面前好一顿告状,却又眼馋沈府这门姻亲,见自己出门说不动陆安之,便鼓动陆老爷子。
“老三脾气向来倔,上次也是吵得狠了,我们夫妻俩是说不动他了,父亲要不要去瞧一瞧?”
陆廷一把年纪,可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