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有为的俊才,当下心生好感,笑着说道:“都督奉王命以讨徐州,我等翘首以望,终是拨云见日矣。”
“陶谦不服王命,擅自进攻兖州,被天子责罚,却不为所动,因而我与曹孟德奉诏讨逆,不得已而进攻徐州。只是陶谦虽有罪恶,但既然病死,人死为大,自当让其安魂入土,魂归阴冥。”
陈暮笑眯眯地说道:“如今事情尘埃落定,尔等徐州大族,以往虽为陶谦效命,但想来都是身不由己,现朝廷王命既达,自当匡君辅国,以报效朝廷为已任。”
“自然,自然。”
陈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在说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就是在为这次事件定个性。
陈家和麋家可是为陶谦效忠到最后,按理来说,作为敌对势力,陈暮肯定要秋后算账,连根拔起。
但世家都是这样,谁输了就立即抛弃,谁赢了就立即投靠。
墙头草,两边摆。
历史上陈家一开始也是效忠陶谦,然后就是刘备,除了吕布不被他们欢迎以外,就连屠徐州的曹操,他们也是真心效忠。
为了家族延续嘛,不寒碜。
倒是麋家比较意外地投靠刘备到了最后,除了麋芳这个二五仔以外,麋竺还是很不错的。
陈暮看了眼麋竺,大概三十上下,个子不高,但面相老成,长了一撇八字胡,穿上绫罗绸缎的衣服,有那么股子商人的味道。
“请!”
陈暮伸出手,示意他们坐下。
“多谢都督。”
众人坐下。
陈暮环视三人说道:“大战初平,各地民心尚未归附,汉瑜公可有应对之策?”
陈珪说道:“青州军军纪森严,对百姓秋毫无犯,只是因各地战乱不断,百姓惶恐难安,因此不得安定,都督可遣人去各县,整顿吏治,严查作乱份子,震慑宵小,必可安抚黎民。”
“好。”
陈暮大喜道:“公之言,当真是老成之见,我当向朝廷举荐公为东海国相,以安众心。”
陈珪忙推辞道:“老朽已年老不堪,如何当得起大任?”
“公德高望重,非公不可。”
“这......”
“公切莫推辞,此乃为国事也,为徐州百姓也。”
陈暮故意说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陈珪也很上当,假装无奈道:“既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也只能如此了。”
“将来这东海国,还请公多多费心了。”
陈暮微笑着一拱手,说道:“快到晌午了,汉瑜公不如便在府中吃罢饭再走?”
老狐狸怎么可能会听不出送客的意思?
所以陈珪马上站起来笑呵呵地道:“就不劳烦都督了,家中老妻还在等着。”
“那我送送公吧。”
陈暮陪同着陈珪陈登麋竺三人出了厅堂,院外依旧大雪纷飞,没有走入院子,而是从两侧回廊来到前院。
院中有下人打着油纸伞在等着,一看那构造就知道,青州出产的油桐纸伞。
“都督,告辞。”
陈珪又说了一句,就有下人打着伞上来接他。
一旁的陈登却是欲言又止,驻足不走。
陈珪走了几步,回过头看到陈登没有跟过来,皱起眉头道:“元龙。”
陈登鼓起勇气,向陈暮拱手行礼道:“都督,我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陈暮站在屋檐下,披着他那件三哥送的白狐裘,双手笼在袖子里,笑眯眯地说道。
“元龙,放肆!”
陈珪有些不高兴,这一趟他们陈家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投靠了刘备,还稳固了权势,家族财富权力得以继续保存下去。
可若是得罪了陈暮,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时代不同了,以前陈球做太尉的时候,陈家确实权倾天下,可那已经是老黄历。
如今这乱世,谁有兵,谁才是大爷。
但陈登显然胆气也足,哪怕父亲勒令,依旧认真说道:“都督,登是想问,为何要将彭城下邳广陵拱手让与曹操?”
“你便是陈元龙?”
陈暮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下一代陈家掌门人。
之前因为陈珪在,全权做了徐州各大世家豪强的代表,所以陈登和麋竺都没有说话,直到现在终于开口了。
陈登保持着弯腰行礼的姿势道:“正是。”
陈暮淡淡地道:“不管是青州兖州还是徐州,都为大汉朝廷所有,如今之天下,冀州益州关中淮南等地,各诸侯叛乱不休,我与曹操奉诏讨贼,皆服王命。徐州也不是说归了谁,而是在朝廷任命的新任徐州牧到来之前,暂时由我大哥代管,哪有什么让与曹操之说。”
刘备的官职任命中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在刘虞给他的诏书任命中是这样的,“青州牧,前将军,置长史司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