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侯皱起眉头,见四周士兵涌上来,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倒也不惧怕,便打开袋子,伸手进去摸。
过了片刻,他就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正想取出来,就听到耳边有人低声道:“你一个人看就行了,不要让别人看见。”
他不认识陈暮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但他知道在军中,大多数青州老卒都称呼张飞为三将军,偶尔也会提到传闻中的那位四将军,所以干脆也跟他们一样这么称呼。
门侯将袋子还给阿大,不停地对周围士兵摆手道:“有照身帖,检查无误,放行!”
文稷看到马车缓缓驶进了城中,二十多人队伍慢慢消失在了人群里,心中难免忐忑不安。
“嗯。”
二人在府邸门口互相行礼,哈哈大笑。
不过陈暮心思深沉,当然不会做这种无厘头的计较,笑呵呵地坐在下首第一位,开口叙旧道:“元皓兄,有些年未见了,弟甚是想念。”
传闻青州的四将军陈暮向来治军极严,手段残酷,曾有跟随多年的老兵犯了罪,其当着所有老兵的面挥泪斩之,一时间军纪为之清明。
然而陈暮丝毫没有担心,只是笑着说道:“军侯误会了,我想让军侯看的东西并不在表面,而在下方。”
“唯!”
车队缓缓行驶在街道上,商业的发展必定带动地方经济的蓬勃。
田丰笑道:“子归,你怎么忽然来了平原?这二位又是?”
“呵呵。”
陈暮转身回到马车上,车队再次启程。
“下方?”
陈暮一路看在眼里,心中做了一些计较,马车缓缓驶向了平原县的国相府,平原县是平原国治所,城内不仅有县府,还有郡府。
门侯就不敢再行礼,只能低声应道:“见过四将军。”
家中妻已怀孕数月,父母皆已老迈,全靠自己赡养自己作为顶梁柱若是出了变故。
民以食为天,作为两大生活必需品,如果古代粮食排第一的话,那食盐就绝对排第二。
想到这里家乡多年战乱,不得已举家逃到济南,又为糊口参军入伍。
若是渤海郡还在的话,倒可以在渤海利用原始煮盐法制海盐解决需求,可现在渤海已经被占领。
门侯瞥了眼身前的这个文弱书生,虽然心中不在意,但还是将东西取出来后,放在怀中瞅了一眼。
田丰就领着陈暮进来,过了前庭,就到了外厅,阎忠徐荣跟着,四人分列而坐。
这一眼,脸色变得比刚才还快,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塞回袋子里,抬手就要行礼。
此时正是下午,田丰忙完了今日的安排,准备召集一些城内的大族商量一些事情,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报陈暮来了,十分惊讶,连忙跑出来迎接。
但食盐的运输买卖依旧阻止不了它成为军商兼并的交通枢纽城市。
但田丰刚而犯上,是那种不喜欢人情世故的人,因此根本就没有去想这些东西,直接坐在了主位上,陈暮若是有法正那么小肚鸡肠,估计当场要把田丰恨上。
陈暮却摆摆手道:“行了,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自然。”
平原县城离鄃县前线已经不足五十里,各地兵马调派往来,俨然一座军镇。
“子归。”
门侯心中一惊,贵人问自己名字,不知是福是祸,但又不得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道:“文稷!”
陈暮踏步上了台阶,左右看看,说道:“外面人多眼杂,进去一叙。”
是在这里就暴露了身份,那陈暮的脸可就丢大了。
若是老于世故之辈,虽然两个人目前的职位都是太守,但以陈暮的地位,圆滑之人会请他坐在上首才对。
在有利可图之下,民间的食盐交易并没有得到禁止。
“元皓兄!”
袁绍虽然知道这样做是给青州赚钱,但他又没办法,天下三大盐产地,加上青州新开辟的盐场,冀州没有一个。
这两年陈暮已经很少在前线,都是处理内政以及徐州那边的事情,对于他
陈暮笑了笑,放下了马车上的门帘,坐回了车内。
如此一来,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除了谋求它法之外,也在积极尝试击败青州。
路过门洞的时候,他又忽然掀开窗帘转头对那门侯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时间文稷竟有些患得患失,心中忧虑难安。
青州的食盐卖向天下,幽州的公孙瓒,边境的乌桓人,塞北的鲜卑人,哪怕是敌对的袁绍,也照卖不误。
陈暮笑了笑,问道:“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现在自己将他拦在城外,虽然并没有什么失礼的举动,可谁又知道会不会被他记在心里,严惩一番呢?
街道上人来人往,招牌林立。虽然偶尔有排着长龙,踩着整齐划一的脚步行走在街道上的士兵,但他们并不骚扰百姓,双方相安无事,并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