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关心你。”
【那么你认为我现在待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她有些不舒服的轻轻哼了声,就像是在不以为然的发出嗤笑,近似是在吐息的小小喷气蔓延在他的颈项前,温热的呼吸吹拂在皮肤上,令他不由自主的滚动着喉结。
〖当时的我毫无名声可言,简直是成为了这个圈子里的笑柄,如果我能够在国外好好待个几年再回来,说不定还能有废物利用的价值。也怪我没想到席远寒会由于那个插足者而置我们两家的交情于不顾,哪怕是翻脸成仇也再所不惜,我就不该在那时还对他保有多余的幻想,然而令我更加没想到的是我的亲生哥哥竟然也会在其中参了一脚,他宁可与席远寒联手将我逼出国内也不愿意见到我伤害那个插足者分毫……如果你记忆里的那些内容都是真的,那么我的哥哥是不是真的就像是那篇小说的番外里写得一样,即使是在我死于飞机失事后,也依旧对那个插足者念念不忘?而且还当着席远寒和那个插足者的面默认了我的死不过是咎由自取、报应不爽,就任凭席远寒那个家伙大言不惭、明目张胆地开解并哄慰着那个惴惴不安、黯然神伤的插足者?〗
爱无法,恨不能。种种情绪暗涌翻腾。最无法释怀的是他,最不能接受的是他,最希望报复的是他,最想要祝福的是他。一切激烈而强韧的感情在他面前无比凝滞,就像是奔腾不息的汹涌浪潮倏然往回倒灌,湮灭所有纷乱多余的百般复杂,仿佛即将爆发出来的炽热岩浆被猝然冷却,满地疮痍中尽是冒着浓烟的龟裂黑土。让她最牵挂的人是他,让她最痛苦的人同样也是他。舍不去,斩不断。一直念念不忘,终日耿耿于怀,始终如鲠在喉,哪怕是成为了轮回者的寄体也甘之如饴。
【难道不是吗?明明出轨的人不是你,你本可光明正大的对付他们,结果偏偏自己爱钻牛角尖,即使是施展了一些龌龊的手段,却反而被他们拿捏住了把柄,最后还让他们把你的所作所为全部都公之于众,也难怪其他人会觉得席远寒违背婚约喜欢上了别人是天经地义,谁让你那么恶毒呢?就连司徒家也没脸为了这事去向席家讨说法,无缘无故的蒙受了名誉上的不白损失,不仅是丢了脸面,更重要的还有攸关利益方面的实际补偿,席家非但没有因为悔婚而受到非议,甚至连登门道歉也不必大费周章的拿出相应的诚意,更遑论是就此出于悔婚而不得不欠下司徒家的人情?你以为你的父母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将你打发到国外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哥宁可一个人搬出去,也不愿意和我一起住在祖宅。”
“小哥怎么连这个也要问?”
【我的轮回赋予你重生。】
司徒锦无奈的首先退让了一步,他放松了自己手上的牵制力度,尽可能谦让的启口解释。
“啊?关心我?那么小哥怎么一年多都没有关心过我?”
黑发少女愉悦的弯起了眉眼,语意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骄纵。亲人之间的肆意相处和亲昵接触令她的笑颜演变得越发温软,然而真正的司徒绫却从她的眼睛里释放着张狂的戾意。
少女再次向他施压时的表现是将自己的重心偏移,任由支撑点倾斜以致于往前增添更多的重量,她的膝盖仍然是跨跪在他的身体两侧,然而转移的重心却致使压力更多的汇聚在了她的前胸,由于沙发宽度毕竟有限的因素,她的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身畔,臀部出于膝盖依旧微微弯曲着的缘故以及重力全都落在了她上身的关系而隐约展露出翘丽的弧线,平坦的小腹正顺服的倚偎在他的下腹,他甚至只需要稍稍活动膝盖就能令她在自己面前为他完全展开,仅仅是掌下微微施力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在自己身上不由自主的晃动着腰肢,而后看着她一脸懵懂且毫无防备的凭借着她自身最为隐秘和甜蜜的两处柔软身不由己的主动磨蹭着他。
常漂亮。〗
真正的司徒绫在她的意识深处冷笑,而她则是神情冷淡的将手机放在了一旁,完全没有打开短信查阅其中内容的意思。
黑发少年清俊的容颜近在【她们〗眼前,冷淡而精致的眉目偏偏糅合着温文儒雅的矜贵,他徐徐的摩挲着她散落下来的黑发,指掌从发丝顺延而下,略过颈侧、肩胛,经由脊背蜿蜒至腰际,与另一边指掌持平,在盆骨附近停顿,覆握住整个髋骨,拇指恰好正扣着耻骨的凸显处。
她忽而伸出手扯了扯他耳朵旁的头发,半是玩笑半是较真的埋怨道:“为什么你那时就非得离开祖宅?而且在这里也不请佣人,
〖我的重生即是你的又一个轮回!〗
黑发少女不疾不徐的将散落开来的发辫彻底解开,在安静的垂下了眼帘的同时,意味不详的缓缓地勾起了嘴角。
“刚刚手机响了的时候不是还挺紧张的吗?怎么拿到了手机以后反而又不准备看了?”
他的声线微微带着磁性,比起疏朗或低沉更偏近于清越和沉静,如同水浪漫上细砂时的缱绻,冷冽中又透着脉脉温情。
——正是这副与自己极致相似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