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26”度的数字愣了会,张宣回到沙发继续躺好,眯上眼睛假装睡觉。
后面睡着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比自己大三岁,也比自己高三个年纪,自己读初一时,她刚好高一。
说话只说一半,就招人恨,张宣回拨过去,确是另外一个人接的。
张兰说:“只是印证心中一个想法,很早以前我和别人打了个赌,肖少婉不会是杜双伶对手。”
好嘛,够谨慎,都没用沪市本地的公用电话。
一睁眼,是一床薄薄的毯子。
那是怎么认识肖少婉的?
梦里的场景是小学时候,正在放暑假。
张宣好奇:“汇票上是多少钱?”
还别说,在学校里见惯了喧嚣,偌大的校园一下子不见人烟,还有些不习惯。
他那时候从来没意识到张兰这么会忽悠人,只知道这便宜二姐胆子特大,初二就敢拿着菜刀跟一个中年男人对骂,最后还把人家骂自闭了,躲家里去了,那也是一个传了好久的笑话。
想了许久,没想通,他最后不想了。
路过文慧卧室时,他在原地顿了顿,临了走向沙发,躺在上面眯着眼睛开始睡觉。
细极思恐,难道自己初一和肖少婉谈恋爱被她发现了?
继续做梦,一觉到天亮。
张宣嘴巴张张,本来有些话想说,可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最后只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文慧泡了一杯牛奶,还热了一片面包。
一开始有些睡不着,不是沙发不够软,而是杂七杂八地想了很多东西。
接着她补充一句:“汇票是同样的金额,一张给妈,一张麻烦你帮我们送到隔壁镇中心学校。”
张兰避重就轻地说:“我和他没打算立即回去。”
二姐也出门了,一把镰刀一个斜跨的竹篾筐,去打猪草。不过她不是一个人,花言巧语骗了好几个小孩儿去帮忙,那胖小孩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不是容易壮,到现在他也没弄清。
坐在沙发上静静聆听了会,他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钥匙下楼洗漱,接着去外面熘达了一圈,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里面有什么?”张宣问。
但这个香忽然被中断了,迷迷湖湖中他感觉自己身上多了个东西。
十来分钟后,文慧从厨房出来了,她看也未往沙发方向看一眼,径直回了自己卧室。
张兰突然问:“你女朋友是不是艾青阿姨的小女儿?”
吃露水草容易饱他知道。
这是他的好习惯,从不为想不通的事情执着和伤脑筋。
起身准备把空调温度调高点,发现温度已经到了26度。
听到轻微的关门声,张宣眼睫毛往下沉,又睡着了。
放下手机,他就再想,和这便宜二姐打赌的是谁?
外面起风了,很大的风,吹得窗帘哗啦啦作响。
一问,这是公话亭。
梦里的日子很清苦,很心酸,但也充满了童真和回忆...
张宣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再问,这是镇江的电话号码。
不是“出埃及记”,而是以往的李斯特钢琴曲。
梦醒时分,他发现外面的太阳光照进了窗台,琴房有琴声传来。
张兰回答:“每张5000。”
没读书了的大姐在镇上当裁缝学徒,早上起来就徒步去了镇上。
眼皮往上抬,还能看到一个背影往厨房方向去。
以前用餐时,从小家里教导的礼仪让她习惯性去餐桌上坐着规规矩矩吃。
梦很美,睡得很香。
空调打低了,确实有些凉,鼻子都开始赌了。
起身把窗户关上,视线在钢琴的黑白键上停留小会后,也是出了琴房。
他也跟着出门了,牵着一头黄牛去吃露水草,听说牛吃露水草容易饱,也容易壮。
张兰说:“两张照片,还有两张汇票。”
眼睛一闭,就做起了梦。
但这次她没有去,而是站在厨房窗口,左手面包,右手牛奶,在黑夜里仰望苍穹中的那一片繁星。
张宣问:“你自己寄过去就是了,为什么要我送?不多此一举?”
说到这,电话那头的张兰娇笑一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