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说笑了,就是给我们几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对殿下不敬啊,我早闻殿下风采卓绝,人中龙凤,便想着带一帮弟兄来见识一下天家风范。”
“谢殿下。”
强压着怒火,张子兴瞪着自己被吊起来的儿子,此时一瓶酒从楼上飞了出来,砸在张泰的身上。
他寻常不是那种会忍受屈辱的人,你惹我,我就干死你,这是他一向的做事风格,只是这次不行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要杀他一样,我是那种随便杀人的人吗?我身为皇室子弟,向来最注重律法,明日便送贵公子去官府,让官府审查,由知府审判之后定罪便可。”
朱瞻墡让禁卫拿过去一个梨递给张子兴:“既然你是来看我的,我从来是最讲道理的人,这水果赏你了,人你也看到了,带着你的手下,滚吧。”
张子兴一进去,楼下的门就关了起来,小弟们不由的议论了起来:“大哥真是浑身是胆,竟然敢一人直入龙潭虎穴。”
一群小弟不可能看着张子兴一人进去,张子兴这时伸手阻止他们:“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没一会又是一瓶。
“殿下,犬子张泰,便是得罪了您被吊着的那个不孝子,这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对您不敬,我回去一定好好的教训,再给您在最好的酒楼席开百桌,邀请广州府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您赔礼道歉。”
“大哥。”
张子兴见朱瞻墡一句都不提张泰的事情,斜眼看了一眼已经有些昏迷的张泰,表情尴尬的说:“殿下,犬子行为鲁莽,得罪了您,下臣在此替犬子向您赔罪。”
但是两名禁卫拦住了他,不让他上前靠近。
“这一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可不像是来为我效劳的样子,反而好像是想要来杀我吧。”
朱瞻墡的话对于张子兴越加羞辱。
大夫本来惴惴不安,但是朱瞻墡表现的非常有礼,而且很好商量,又偷偷的看了眼被挂着的张泰,心想这位殿下,只要别惹到他,那是极好相处的,外面的传言也不尽然是真。
张子兴听闻此言,松了口气,如果是官府定罪的话,自己儿子并没有什么大罪,当街
说的很有诚意,但是这不是有诚意可以解决的事情。
“大哥。”
朱瞻墡想了想对着禁卫说:“带那家伙进来吧,就他一人。”
登时间张子兴的怒火上涌,这是对他儿子的羞辱,也是对他的羞辱。
张子兴面皮抽动,强撑着的笑容,别说有多难看了。
乓乓的酒瓶砸在了张泰的身上,张子兴紧咬着牙根,肉眼可见的愤怒。
张子兴脸上是讨好的笑容:“殿下,下臣张子兴,听闻殿下来了,特地带着一帮手下来觐见殿下,殿下初到广州府,我们对广州府熟悉些,想着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为殿下效劳。”
说着张子兴便跪了下去,直接开始磕头。
“珠江郡王殿下……”
瞧着朱瞻墡油盐不进的样子,张子兴一咬牙说:“殿下,今日的事情我已经了解过了,是张泰不对,您打他罚他是应该的,是您替我教训他,是他的福气,还请殿下手下留情,还望殿下给犬子留一条活路。”
这次他必须忍着,看着楼内上百人的禁卫军,这是他能不忍的事情吗?
外面的小弟喊得汹涌,张子兴头都大了,跟着禁卫往楼上走去。
才走几步就注意到了被吊起来挂在中厅的张泰。
“道歉有用的话,要府衙做什么?”
“你家犬子是哪条啊?”
但是这个头他磕不下去,禁卫直接拉住了他。
讲理之人,拿出了些碎银也没看多少放到了大夫的手上:“劳烦你跑一趟了,这些便当做是赏你的了。”
张泰的脸肿的像是猪头,被一群青楼女子指指点点,捂嘴笑着。
门口的禁卫收到指令,便说:“你可以进去,后面的人全部都在外面。”
走到楼上,看到朱瞻墡正笑呵呵的半躺着,吃着倌人们剥好的水果,他只得强挤出一丝笑容,走上前去。
“大哥威武。”
他仍旧是一副讨好的笑容,被吊着的张泰从未见过自己父亲是这样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那英武霸道的父亲不见了,现在的父亲像极了那些寻常对他们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人。
已经多少年了,多少年没人敢对他呼来喝去,多少年没人敢羞辱他了,便是见了广东三司大老,他也有一席之地,现在对方当众羞辱。
“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