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烟认命地用拖鞋踩上了油门。
“你连关门的力道都控制不住了,还说不碍事?”
等乔烟终于把茶泡好,顺手丢了两颗冰块进去调温,端着玻璃杯出来的时候,徐怀柏刚放下手机。
杯底磕到茶几玻璃,碰出响来,又很快消失。
徐怀柏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正单手解第叁颗,领带早就被丢在杯子旁边,他面色泛红,连着耳根都红透了。
但徐怀柏不动,眼神亮晶晶的,一喝酒就回归了哈士奇的本性,直勾勾又讨好地看着她,乔烟避开他的视线,索性抓住他的手就往沙发拖。
乔烟放慢了脚走过去,皱着眉,目光扫过杯子和他不正常的脸。
只是这个人有点毛病。
又是这个命运般的驾驶座,又是一辆黑色奔驰。
乔烟毫不留情地吐槽,这人的确不算喝醉,只是上头,但她知道他上头比喝醉难搞多了。
她收手,“好了,你去坐着休息,我再给你泡一杯解酒茶,然后洗洗睡吧。”
她没忍住撸了一把他的头发。
她语速很快,徐怀柏没听明白,但视线不在电视上,反而直直落在她身上,样子莫名的乖。
徐怀柏抿了抿唇,低头过来凑近她,低低道,“我说了不碍事……”
徐怀柏不说话,抱着她站起来,接着把她整个扛了起来。
“你要去哪?你放我下来。”
“……不知道。”
家里净水器这两天坏了,还没修,暂时只能用烧水壶。
的确没有逻辑毛病。
乔烟把电视打开,随手给他调了个《动物世界》,正好讲的狼,“你看会你的祖先,我去给你泡茶。”
“为什么不想?”
乔烟被他一顿操作整的头皮发麻,“你到底要干嘛?”
水龙头被打开,水哗啦啦地冲进水壶,横冲直撞出巨响,完全掩盖了沙发上某人讲电话的声音。
喝醉了只是躺着睡觉,上头了那可真一等一的助兴,脑子都给助没了。
好在哈士奇拆家是拆家,但攻击性还是接近于零的,乖乖地跟着她坐下。
回眸撞见他不知所云的视线,乔烟突然有了养狗的感觉。
“对啊,所以我给你指路。”
他随便踩了鞋,单手开门出去,乔烟脚上的白色毛茸茸拖鞋还穿着,有一下没一下晃得滑稽。
浪漫你个鬼。
所幸时间不早了,加上柏荟澜山远离闹市,车流量并不多,乔烟一路上战战兢
乔烟还站在他身前,弯腰对他说完就要走,没成想刚转身腰间就被一带,整个落入他怀里。
“不放。”
她下意识勾住了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一脸懵地看着他抱着她往玄关走。
“我喝酒了,不开车。”
徐怀柏端过茶,眼都不眨的一饮而尽,当酒似的。
徐怀柏收了手,锁骨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里,连着小片泛粉的胸膛,热度牵连了周遭的空气一同升温。
*
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像月色下的洞庭湖色,映出面前人的倒影,他眼尾微红,瞧着竟让人看出几分委屈来。
“走吧。”
他鼻尖离她的胸口很近,一手托臀一手抱腰,埋头就能感受到她的柔软,然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那你总要告诉我你要去哪啊?”
这次她用茶壶泡的,杯子里青绿的茶汤散发着袅袅香气,没有飘来飘去的叶子。
“有点上头……不碍事。”
“好了,去洗洗睡了。”
摸完,就进了厨房,刚烧好的水她忘了放保温杯,这下有些凉了,只好接水重来。
尤其是他喝了酒,湿漉漉的眼睛,更像大哈士奇了。
徐怀柏就这样抱着她,进了车库,随手拉开一辆车给她塞进了驾驶座。
夜色已深,大门旁那棵樟树孤零零地摇着它的叶子,窸窸窣窣掩盖了他们的动静。
她放弃了。
“没…”
“你这是喝了多少?”
乔烟扶额,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不其然触到一片滚烫。
徐怀柏坐在副驾,指挥道,“上路,出小区后左转。”
“你的不碍事就是破事多。”
那次“为爱撞花坛”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谁知道这人上头了会不会突然抱着她去跳海……
“我是问你去哪啊?”
她还踩着拖鞋。
他思路清晰,“所以你开,我给你指路。”
“不想喝……”
得,什么战斗力接近于零的小醉狗。
“去睡了。”
“你不会把茶叶一起吞下去了吧?”
杯口。
然后第二天海城头条再上一条:震惊,深夜某孤男寡女殉情大海,浪漫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