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正月里,嘉妃和令嫔二人你方唱罢,我登场,永不知疲倦似的。
如今要远嫁科尔沁,今生有没有再见的机会都未可知。额驸身强体壮能携手白头还行,如果不幸早逝,难道还要学那未开化的旧俗下嫁给兄弟后代不成?着实荒唐。
二月初二当天,眼见着仪仗队出了宫门,嘉妃气的不行,在春熙宫骂了好一阵子,“狐媚子东西,还为着她诚心礼佛念经,皇上特许她伴驾好去盘山祈福礼佛……我呸,打量本宫不知道她心里那点儿龌龊伎俩。偏皇上被她迷了心思,还点名让舒嫔也同去,谁不知道舒嫔是太后的人,如此一来,全了太后的心思,就是太后也不能多说什么。”
同去祭祖的除了富察皇后这个中宫,乾隆只点名了令嫔和舒嫔同往。其他妃嫔也不敢多嘴,除了嘉妃。
宋嬷嬷在御膳房做了二十年的点心了,手上颇有些经验,这还是第一次有后宫妃嫔专门请了她来教习作糕点。她同上官商议过,得到了准许才接了这个活计。
正月里大宴小宴不断,宫中最不缺的就是花团锦簇。
总想着和敬公主还小还是个孩子,一拖再拖,和皇上一起也相看过年轻子弟,总觉得配不上这唯一嫡出的掌上明珠。没想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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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也不会专门送了永瑢爱吃的桂花糕来。
苏梨末拿了一块尝了尝是桂花糕,唇角的笑意层层漾开,吃完又拿了一块。
“对,没错,正是,本宫气急了,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嘉妃回过味儿来,眼中的火气也消了不少。
一开始她以为纯贵妃不过是心血来潮,偶一为之,没想到一连大半月每两三天请她来一次景仁宫,每次一个半时辰。不过纯贵妃娘娘也不是白使唤人的,每次来都会给赏银,倒是多了不少油水。况且纯贵妃待人又和气,从来不会仗着贵妃的尊位颐气指使,每次都是好言好语请教她,做的不好也从不生气,继续再做。
富察皇后和娴贵妃忙完正月里各种大宴小宴,又要操心准备二月去东陵祭祖的事宜,每次去东陵祭祖路过盘山,皇上都会在盘山盘桓数日祈福礼佛,这些也要提前早早的预备着,来回约莫要一个月的时间,衣食住行哪样不要精心准备,费的功夫和心思多着呢。
别提御膳房里有多少人羡慕她这个差事了,都托她留意看看纯贵妃是不是还想学其他什么手艺,让她帮着推荐。
嘉妃不死心一直磨了乾隆多次,只是无论如何撒娇,这次乾隆都没开口让她同去。
这是在告诉她,怜子之心,不仅母亲有,父亲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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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看自己主子气糊涂了,带着皇上太后一通说,赶紧捡了话劝慰道:“娘娘消消气,伴驾去祭祖也不是什么讨好的事儿,如今皇上为着令嫔拿舒嫔出来堵住了太后的嘴,只是依奴婢看,太后那一关未必这么轻松就过去了。令嫔也总还要回到宫里来,到时候若是太后发话,她不也得乖乖受着。这等狐媚东西日夜伴驾,太后能放心吗?太后是礼佛之人,最重礼佛之心,令嫔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个事情争宠……”
看来她的话皇上听进去了。
只是究竟还是令嫔棋高一着,拿到了二月二去东陵祭祖伴驾的名额。
“娘娘,皇上身边的小合子又送来了食盒,说是皇上赏赐的。”霜降把食盒打开又端了两碟子糕点出来。
若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早早的就应该把公主的婚事定下来。才高八斗的状元探花也行,庸碌的世家子弟也可,只要心地仁善待和敬公主好就成,只要在这京城里都好都行,哪怕受了欺负也能进宫跟她哭一哭,也能帮着撑腰出气。
“娘娘也是被令嫔这个狐媚子气糊涂了,且消消气,左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不过眼下倒是有件重
试探着说得,所幸皇上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原就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且三月和敬公主下嫁科尔沁,一切章程按照固伦公主等级操办,虽然有礼部督办,但是富察皇后统共就这一个女儿,心肝儿似的,如今遵循满蒙联姻的旧俗要下嫁去科尔沁,她这心滚油煎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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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于苏梨末来说,这些当真索然无味,除了必要出席的宴会,其他的能推的她都一律推掉了,什么去畅音阁听戏啊,落雪轩赏梅啊……倒是隔三差五请了御膳房的宋嬷嬷来景仁宫教她做糕点。
嘉妃不满令嫔狐媚惑主分走皇上大半的宠爱,因此正月里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怎么让皇上翻她的绿头牌,怎么让皇上能多见她两次上,其他的事情暂时也顾不上。年前被冷落那几个月,她想的再明白不过,无论怎么样一定要握住皇上的心,圣宠不衰,否则这后宫里看她不顺眼,想要把她拉下来的人太多了,最最重要的是,为着两个阿哥以后的前程计,她也必须要是这后宫第一宠妃。
富察皇后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辛酸眼泪往肚里咽。只能在固伦公主等级的陪嫁里,又添了许多,没准哪天哪样东西就能派上大用场。乾隆也命人搜寻了许多奇珍异宝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