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甯川小声道:“我今天听人说,常驻京中的几个颜勒部下也获邀来今夜的宫宴,机会难得,兴许我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秦佩英举起酒杯与他对饮,含羞一笑,说:“谢皇上夸奖。”
“主子。”
“可是,好像我来得不巧了,看个娘娘们都给小主准备好了。”
穆晏清站在人少的角落处,看着秦佩英一直如一朵傲然开放的寒梅,悠然穿梭在人群中,既不
穆晏清从顾甯川手里直接抢过了灯笼,顿时像是握着奥斯卡小金人一样得意洋洋,说:“这是你亲手做的?”
“你的意思是要去……”
“你也是难得,能做到这副模样实属不易了。”秦佩英还是又嫌弃又赞许地看了一眼那灯笼,说:“看来就你的灯笼最让她喜欢,晔妃和我的,她刚刚都不愿意收下呢。”
穆晏清目光一寒,心里对采莲的“杀机”又重了一分,略带愠怒说:“你要是觉得好看,待会我替你开口要回来,你自己提着呗。”
“什么计划?”穆晏清一下子被挪走了注意力。
穆晏清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我刚刚拿麦克风说话了?
顾甯川走出来,说:“原来这儿还这么热闹呢。”
直到夜幕降临,宫里才结束了大大小小的仪式,开始赏月宴。秦佩英跟着规矩折腾了大半天下来,已经难掩疲惫,可一想到一会儿的夜宴就有机会和李煜玄站得近一些,不似白日里的流程,连他的脸都没看清,又不由自主地打起精神来,回宫好好整理了装束才起启程。
:“说了半天,原来是你自己想讨好穆常在啊,你倒比你家主子细心多了。”
他知道,就穆晏清这个格格不入的性子,加之位分最低,肯定是什么过节的玩意儿都懒得准备,就打算坐进去吃吃喝喝一通,就一路赏赏月色回来。采莲昨日撒娇劝说了半日,穆晏清就是连剪刀都懒得不碰,顾甯川只好自己试着做一个出来。
穆晏清真等到他现身了,心里又莫名地来气,懒得回头搭理他,却发现岳兰和弦凝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回头一看,才发现他手里正拎着一只崭新的灯笼,做工虽和那些小兔子小鹿什么的有差距,还看得出来剪纸的功夫比较笨拙,可这样简单的图样,拎在他的手中,映着他那副剑眉星目,正好合适。
秦佩英听了穆晏清的提议,今夜多的是穿着月色衣裳的人,她就一身杏红色绣菊花纹宫装,如今正是秋菊盛放之际,如此应节之余,还有几分往日没有的俏丽温婉,更能出众。“就你嘴甜。净顾着给我和晔妃出主意,自己却没比往日好多少。”
果不其然,宫宴上,放眼看去,除了一身朱红色皇帝皇后,几乎是清一色的白色、杏色、鹅黄色,彷佛个个都要和天上的圆月一较高下。而极少穿红色的秦佩英自然是与众不同,李煜玄提着酒杯,越过一层又一层的人,对骁嫔说:“你鲜少穿这样的颜色,原来如此娇而不媚,实在比月色让朕沉醉。”
正是这时,秦佩英收拾好走出来,穆晏清被换了妆造的她惊艳了一把,夸道:“秦姐姐今夜美若嫦娥,皇上看了定挪不开眼睛了。”
“我不需要什么灯笼,今夜我还另有计划。”顾甯川神神秘秘地说。
穆晏清心里在默默呼喊绯闻主角顾甯川,可赶紧出来吧,弦凝和岳兰可没有好好说话的趋向。
穆晏清提着顾甯川给她做的小灯笼,正兴致勃勃地盯着烛火在摇曳。顾甯川看着她对这灯笼爱不释手,心里隐约感觉到,却还是明知故问:“主子,这灯笼……你可是看出了什么独特之处?我听采莲说,你昨儿夜里将它放在了床头,今日也几乎随身拿了一天?”
穆晏清说:“我头上戴的身上穿的,都是你和晔妃送的,已经比往日金贵多了。”她还是和平时一样的战略,既不能太简朴反而因为突兀而显眼,也不能真的去盛装打扮,折中其实就是最低调的做法。
顾甯川显然没明白自己拎个灯笼出来,为何引来几个人的瞩目,愣了愣,只好看着穆晏清说:“我给你做了个小灯笼,头一次做,比不上别人的好看,好歹也是有一个拿在手里,不至于别人都有,就你没有。”
翌日十五,宫里从早到晚都在熙熙攘攘,各种仪仗队、丝竹乐器之声、人来人往、紧赶慢赶的声音,回荡了一整日。穆晏清白天做了个看热闹的闲人,就连秦佩英想拉着她一起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她都拒绝了,反而在清净的永寿宫中饶有兴趣地听着外面的热闹,也算是进一步融进了过节的氛围中。
顾甯川没理会那些莫名其妙的眼神,在骁嫔这样的老熟人面前也并不拘束,双手背到身后,邀功似的只看着穆晏清,说:“不然我去哪儿偷一个回来?”
弦凝和岳兰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低头再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