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问句,两个人脸红,肖望舒还算淡定:“这不就是正常的话吗?”除了情事到昏沉时的肉麻言语,图衎在家其实很少称呼她为“老婆”或者“妻子”。
肖望舒的手被他钳住,他蔓延的难过几乎将她淹没,她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他的。告诉他:不是的,她只是觉得累,她在一旁听着很累,处理感情很累,面对图衎很累很愧疚。她不想再追究过去如何,也不想从理智的漩涡中抽出投入情感的深渊。
几人临分手,刚刚走到车库,图衎走到一边接电话。江浩走到肖望舒身边问道:“你上次叫我帮你找的那种书,我找了国内符合要求的,现货大概两万本,你要的话我就帮你联系。”
他以为自己很有耐心,能够慢慢等的,最近气氛更是好到让他忘乎所以,原来还是太乐观。
把她抱在玄关的柜子上,弯腰为她换下鞋子,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他直接把她抱回房间,胸膛撞击在他的胸膛,猛烈的心跳打在她的胸口,意识回笼。
“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老公剥好的没有壳的虾好吃,而不是这些有壳的好吃。”江浩没好气地怼到。
“找个呗,不然以后这些聚会我ore多,ore多,到时候你都不用健身了,减肥这事都水到渠成。”裴钰回怼道。
裴钰和陈乐下楼送他们,图衎把车开到门口,两人正要离开,裴钰连忙甩开陈乐的手,两三步跑上来拍车窗:“图衎,后备箱,我的东西还没拿完。”
裴钰把袋子拿好就闪到一边,点点头,语气兴味:“没想到图衎你挺嗯霸气的。”
“行。”
原来容忍不需要天分,只需要爱错一个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嘴唇发疼,舌尖被他勾着顶着,但还是抬手揽住他宽厚的背。
江浩坐在中央的位子,左边看看,右边看看,用手抚额,“这狗粮比菜先一步塞我嘴里啊,我这还吃不吃啊?”
这几年视频和广告策划全是肖望舒自己动的手。文案说不上辞藻华丽,但是言辞通顺。此时此刻面对图衎,她却发现自己好像说不出辩解的话,话在喉头梗住,她只能沉默。
她看着图衎狠狠一咬牙,扣着她的后脑,猛烈地啃咬着她的唇,应允了她的沉默。
图衎闻言一顿,目光在她和妻子之间逡巡。
“你们下午在弘隆?”
棉衣和外套仍在地上,衬
他对上她微醺绯红的脸上一双清明的眸子,坦荡却疲惫,却再无言语,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晕了,我要打个电话给江浩,让他一起来家里吃饭,我觉得我和我老公对付不了这个冒着粉色泡泡的男人,他在家里也这么说话吗?”
图衎眼中慌乱顿生,肖望舒本就在饭桌上喝了点酒,本就正晕着,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左手突然被抓得生疼,闷哼呆愣一声看向两人。
没等肖望舒醒过来,图衎已经绕到她这边,打开车门,闷不吭声地解开她的安全带,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抱在怀里。
“嗯。”肖望舒点头,她叹了口气,眼神靡靡:“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说的。”
从菜市场涨了的鸡蛋价格到婚礼花材的新鲜程度,他和肖望舒两个人轮流接都跟不上她思维活跃程度。
图衎隔着后视镜跟肖望舒上挑的眉眼对上,不动声响,却在纵容。他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这是我妻子第一次接我下班,不值得我高兴吗?”
“多吃点,这虾挺好吃的。”肖望舒眼神示意。
“你怎么笑得这么春心荡漾?总有点让人觉得被夺舍似的。”裴钰还是不太习惯,因为对他的印象长期固化在温柔疏离型人士,这种比纯冰块型实际上还冷硬的人,今天坐在后座看着肖望舒的时候让人感觉他整个人融化似的笑意。
“你是心疼他吗?觉得我不该这么说他?”他质问声音很轻,但是肖望舒却觉得他言语中委屈万担。
但是肖望舒总是能很快察觉到他难以招架的回复,及时地接上,结婚三个月,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慢慢养成了。想到这,嘴角的弧度没忍住又大了些许。
“下午跟肖望舒在弘隆扫荡一圈了呢,这可是我三个月工资。”
身下是柔软的床,他的话语却僵硬:“你见到了我下午跟他见面?”
肖望舒看了眼还在剥虾的图衎,按住他的手,把自己堆得满满的菜碗往他那边推了推:“你夹的菜太多了,别浪费,你也要吃。”他欣然接过。
有了裴钰的衬托,他和肖望舒都一下沦为沉默寡言的人。
爱人之间沟通的前提条件已经不成立了,她不爱他,原罪就是丈夫这个角色他在努力地演,但是她总是力不从心地配合。
晚饭是在裴钰家里吃的,窗户壁橱上贴满了喜字。似乎是不甘示弱,裴钰一进门就蹦跶跑跳到到正在厨房忙碌的男人背上。吃饭的时候手都没松开。
“好,我全要,我到时候把地址发给你。”肖望舒按一下太阳穴,眨了眨回复清明的眼睛看向江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