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每次生辰我都要吃一碗酒酿圆子, 我要牢牢记住, 那些让我死去活来的折磨都是拜谁所赐!”徐耀之睁开眼睛,目光冰冷阴暗。
若说将熠阳山庄上下变为傀儡是报复,那他明知道谢桐悠身世有异还引进仙宗,这意图就很耐人寻味了。
徐耀之听她发问,愣了一下,随后便说:“既然桐悠想听,告诉你也无妨。”
“我乃巫族圣女,岂可
尹天逸听着弟子的话语,内心又悔又恨。悔得是引狼入室,近年来他闭关时有些俗务都委托给徐耀之打理,就他这个样子,背地里面不知道有没有再动什么手脚。更恨他恩将仇报,毕竟为他驱针、教他修行,尹天逸实则已将他看做半个亲子。可今天他做出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是有半分感念恩情的样子。
“一个人若是没有见过阳光,即便是在烂泥里也能习以为常。可当他见到了温暖阳光,就会心心念念追随其后。谁曾想一切只不过是谎言,他还陷在冰冷的泥潭之中。”徐耀之眼神晦涩地说。
徐耀之看到他气得脸色铁青,反而对他说:“师父,你也不必怪我,毕竟被深深感激和崇敬的人背叛,有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重蹈覆辙。要怪,就怪你自己心太软了。”
第102章 拖延驱蛊虫
谢桐悠觉得一颗心如坠冰窖。敬重的大师兄竟然是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变态之人,该说这些年他装的太好,还是众人戒心太弱?
热闹?当年那场异变兽屠村之事竟然被他称为热闹!
“什么, 你早就知道她是巫族之人?”尹天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徐耀之温声安慰:“桐悠可是怪我当日出手太晚?我那时只是好奇一观,想看看他们要找的人是何方神圣。毕竟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异变兽原来可能是人为造成,就多看了一会儿。”
谢桐悠心中不自觉地想起当年初识,为他过生辰时做的那道五彩酒酿圆子。当时可是他主动提出要吃的,怎么会……
遍地血污,满目苍夷。就算拜入扶摇仙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那都是谢桐悠的噩梦。
可以试试彻底祛除蛊虫。
卸下伪装的徐耀之疯狂而自大,根本不会去考虑谢桐悠的心情。他深信两人是两情相悦,只是事出突然,师妹才会这么反常。等他成了堂堂正正的仙门共主,又有如花美眷在旁,看这世上还有谁敢轻他、负他。
于是她便说:“你说了半天我竟愈发不明白了,徐庄主和夫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把这整个山庄的人都变成了傀儡。”
“我倒不知道她与巫族的瓜葛。”徐耀之自觉大局在握,压抑了这么多年,并不在意与他们多说一阵,“当年我在外做完任务,偶然碰到两个人。因地势特殊,他们并没有发现我,说要带异变兽去追杀什么人。反正闲着无事,我便跟去看了看热闹。”
虽然没有穿越前的记忆,也不知道原身为何被托付给了村民,但刚过来这里时那村中的惨象犹历历在目。
看出她眼中的疑惑, 徐耀之继续说:“那年恰逢我的生辰,义母亲手为我做了家乡小吃。我那时满心欢喜, 又觉得愧疚,义父义母必然是因为孩儿幼小需要照顾, 非是对我疏离。哪里想到, 那圆子里早就被下了药。”他闭上眼睛, 神色有些恍然, “九根销魂噬骨针, 可真是痛啊。我那时还小, 才下三针就痛晕了,然后又被痛醒。我趴在地上苦苦哀求,愿意自废修为再不入修真界,可他却高高在上地说, 若不是善良的义母求情,他便直接把我杀了干净。我当时想, 还不如给我一刀来得痛快。”
“桐悠, 你可知道从前我最讨厌吃的东西是什么?便是酒酿圆子。”
他用拇指在谢桐悠手背划过,眼睛里透出奇异的光彩,略有些兴奋地说:“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的来历不凡, 却没想到如今你竟能得千年传承。这样正好, 正适合成为仙门共主的道侣。”
徐耀之修行天赋极高,这原本是徐黎昕动心收他做义子的原因,可在徐荆衡出生以后,这便成了一大隐患。因怕他抢了亲生儿子的位置,徐黎昕在其灵脉钉入九根毒针压制封印力量,送到扶摇仙宗托好友看管。尹天逸怜惜他的遭遇,又产生了惜才之心,便收其为徒,拔除了毒针,并对一切守口如瓶。
谢桐悠听到徐耀之将自己的红裙认做嫁衣,心里直觉得恶心。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虽有可怜却更可恨。她根本不想与他扯上任何关系,可身体内的蛊虫还未压制住,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
“好了,说了这么久,桐悠你怕是等得急了。”徐耀之似是看不到她眼中的戒备与冷意,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我俩真是心有灵犀,你看你今天这身衣服,不是恰到好处么?”
所以说,异变兽屠村之时,他竟然就在旁观望?
原来徐耀之本为弃婴乞丐,无意中遇到熠阳山庄庄主测出灵脉,被他收为义子,悉心教导后告知欲培养为继承人。可谁知后来义母怀孕,生下一子,一切就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