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掩上门转身离开,回到卧室换下了沾满精/液的内裤后,那种浓烈的不甘又捲土重来。
从出生开始我和凌灏就在共享任何东西,但如今,出现了例外,一个令我惦念不已的例外。
把洗干净的内裤搭在阳台上时,客厅通往卫生间的感应夜灯亮起。
我转身便看到了一朵生在暗夜中引人采撷的雪色昙花。
脆弱又易逝、但又惊艷到满是令人趋之若鹜的吸引力。
安悦的象牙色睡衣系在锁骨下,皮肤是大片的白,短髮眉睫乌黑,嘴唇最夺人眼球,呈现出熟透的番茄色。
他沈静地望向我。
这一瞬间我联想到了美杜莎,那个通过美丽引诱他人赴死的女妖。
我从阳台走出来,随手抽了一张纸巾将挂在指尖寒凉的水珠拭净,安悦默不作声往卫生间里走,我跟了上去。
那里的灯光更白更亮,我甚至能清楚看到他白/皙的皮肤下正泛着潮湿的粉,就像被春雨打湿的杏花蕊。
「凌瀚……」安悦低声叫了名字,接着转身抬头望向我,「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被凌灏知道吗?」
像是小心栖息的蝶,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两下,便半阖着透薄的眼皮错开目光。
我轻笑道:「说实话我还真不怕……我们两个之间没有必须要隐瞒起来的秘密。」
「倒是你啊……为什么要怕被我哥知道呢?」
安悦咬了咬唇,我凝视着,迫切期望下一刻就有鲜红的血珠子从柔软的凹陷中冒出来。
他在引诱我而不自知,反而还以一个批判者的身份与我对话。
「这是我和凌灏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又是雨我无瓜啊。
我扶着额角无声地笑了,反问:「那若是我非要插一脚呢?」
安悦嗫嚅着,连说了两个你也没有可以接的下文。
「嫂嫂,我都看到了,我那狠心的哥哥连抱都不愿意抱你呢……」
我向前圈起了安悦的腰,将人紧扣在怀中,他的身体软而小,契合在拥抱里感觉像极了肋骨铆合。
「他不抱你,我来抱好不好?」下巴蹭过安悦耳尖,我低声诱哄,「别紧张,小月亮。」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不是你想要,而是我非要给……」
「是我强迫你,和你本人的意愿没有关係,你可以骂我打我推开我,但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因为你的反抗会让我产生征服欲,我会动粗,会伤害你,到最后一个简单的接触发展为两败俱伤,不划算的。」
「你乖一点,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
安悦从挣扎到顺从没有耗费多久时间,他伏在我的肩头宛若一隻受伤的小雀,除了一鼓一息的胸腔,从头到脚都透着乏累。
不仅仅是因为性/爱透支了体力,做为旁观者的我更清楚我那同胞哥哥,所带给安悦的伤害。
凌灏鲜少喜欢肢体接触,这是伴着他刻板性格共生出来的冷漠,但换个角度,这种冷漠之下,又是另一个极端。
在他的认知里,家人和爱人是超越自身的至重存在,比如说已经处于而立之年的凌灏,他无法接受和弟弟分开居住。
比如面对顺从又乖巧的爱人,他身处主导却无时无刻不在畏怯,畏怯自己可怖的欲/望迟早伤到安悦。
在这方面,我和凌灏无别,在面对缺乏保护的美丽时,总会轻易诱发潜意识的罪戾。
就如同此刻,我和安悦胸膛相贴,他能清晰感受到我的心跳。
如果他有稍加解析的能力,就能从澎湃的鼓动声中,听出令他骨寒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