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岑起身之后,踌躇了半天后,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口气道:「娘娘,佟青的事,要不……奴婢不伸冤了。」
见妤岑离开后,石月起身,二话不说的往地上坐,这个举动吓坏了袭玫,她从没看过石月这般没规矩,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格格,您这是……地上凉,您快起身。」袭玫说着就要将石月拉起,石月顺着袭玫的力量笑着起身。
袭玫一听,立刻噤声,一脸惴惴不安的看像胤礽又看向石月。
「奴婢会改的!」
石月笑着不语,领着袭玫回到正房,妤岑已经等在那里。
话落,便听到两声轻敲门板的声音,胤礽走了进来,拿出两张纸:「这是汗阿玛手諭。」
妤岑跟袭玫听了,立刻跪在地上,伸出手,胤礽笑着将纸分别放在他们手上:「你们可以出宫了,汗阿玛还说了,念在你们忠心侍主,剔除奴籍,赐为良民。」
石月有些侷促,半晌才缓缓说道:「这事,先别告诉皇上。」
别说是他们两个,石月又何尝捨得?尤其是袭玫,从小一直跟着自己,突然身边没了她,那种惆悵是说不出来的,只是
临跨出门,石月忽然叫住胤礽,胤礽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石月,静静地等待石月的下文。
这么明显的圈套,石月自然不会上当,但是很明显,面对石月这样的态度,还有妤岑的无声无息,是对方料想不到的,所以对方急了,才又带着新证据潜入妤岑房间。
「娘娘……」袭玫和妤岑异口同声的叫着,两人心中都有千言万语想说。
「还是要闹的!」袭玫嘟起嘴,气呼呼的道:「格格想把奴婢撇到一旁,那是不可能的。」
接过手諭后,两人虽低头谢恩,感谢康熙帝的恩赐,但是心里依然悲喜交加,面上都有一抹浓到抹不开的愁绪,看向石月的眼神更是有说不出的复杂,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个恩赐,是康熙帝看在石月的面子上给的,可以算是石月替他们讨的。
袭玫接过信封,点点头:「但是,格格,您的安危,奴婢也……」
站了起来:「别嚎了,这院里院外,人这么多,你是怕你家主子没把柄给人抓是吧?」
如果对方能偷偷潜入放证据,自然能偷偷潜入杀人,对方是想给她警告,逼她出手。
拿起桌上的信封,石月递给袭玫:「你明白么?」
一见到石月来,妤岑立刻将两个木匣子递出去,石月接过其中一个,递给袭玫:「这木匣子你们一人一个,是我替你们准备的嫁妆,收好。」
「出宫以后,若是遇上一个能一心一意的人,便好好的过日子。」石月笑着,转头看向妤岑道:「能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郎君,那是极为难得的,可要好好把握。」
是的,根基!对方的目的恐怕就是想破坏,她在康熙帝心中的位置。
「没事的,这不是还有太子在吗?」
「现在已经不由得你说要,或是不要。」石月轻叹一口气:「送信之人很明显,摆明就是要拖皓月宫下水,送信送到你房内,就是个警告。」
石月不说话,走到书房,拿起笔就开始写信,一边写一边说:「你的性格过于欢脱,这宫里不适合你。」
石月说话间,很快写好了两封信,她拿出信封,一封写上傅仁福惠啟,一封写上阿玛安啟,接着再分别将已乾的信装入信封。
胤礽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道:「这旨,我替你去请,你们主僕三人就好好话别吧!」说完便立刻往外走去。
「不闹了?」石月似笑非笑的看着袭玫。
那些证据肯定就像胤礽所说,若不是真假参半,就是还有甚么东西在对方手里,若是真的贸然将那些证据呈上,恐怕皓月宫也讨不到半点好处。
临别前还给了他们这么多,袭玫跟妤岑更是捨不得离开石月身边了。
「奴婢不起,奴婢就要陪着格格,不答应就不起。」袭玫摇摇头,姿势不变,倔强着。
「你就是你,也不需要改。」石月淡笑着:「更何况你也明白,在这宫里,我最在乎的就是你跟妤岑,今日是妤岑,明日就可能是你。」
胤礽点点头后,便转身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那是,太子殿下对您也是极好的。」袭玫一听到石月提起太子,徬徨的心总算安了下来:「更何况还有皇上,肯定会护您周全的。」
这么明显的警告,她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胤礽也是,而她也相信,妤岑经过她的提点,小脸立刻变得惨白,想必也是悟出道理来了。
石月目送胤礽离去,揉了揉额角:「你们先起来吧!」
这很明显是一箭双鵰的计策,不仅可以藉机扳倒李佳莉萍,还能动摇石月的根基。
就是因为如此,石月才觉得烦躁,明明她皓月宫万事不理,但是依然让一些人眼红。
看着妤岑缓缓低下的头,石月淡淡的开口:「你去我房里,在我床底下有两个木匣子,替我取来,我跟袭玫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