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南很南,南边有座皇宫,里面住着一个被称为瘦虎的皇帝。
这一天,瘦熊郡不知道死了多少官员,又有多少官员,接受了家中祖辈的要求,开始为新东符效命。
“世事总难料。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愿意惦念旧情。”符坤山望着雕像,将被山风吹的稍斜了些的红袍挂好。
这也正是为什么当符锦知道行北路曾经出过龙气升腾之态,还如此放心让符坤山去往行北的原因。
望向北,只看到了一条细龙,腾飞跃舞,一点一点壮大,占据北边棋路。
“皇家气运之身,果然是用不得这观天下之法的。”
将棋子扔回白筒,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结果显然让符坤山出乎意料,他本以为会是一场大屠杀。
雕像动作一如从前,仿佛依然站在城池上,望着那些惊恐怨怼的北原牧民,阻挡住他们向中原掠侵的步伐。
“不出所料。”符锦恢复了往日从容,笑道:“那就奇怪了,就算行北路是他符坤山的老巢,可如今天下大势太平,东符前朝皇帝又如此不堪,旧东符百姓几乎无人惦念。他符坤山已经在上京忍了这么久,为什么要在诸事不全的情况下复国。”
望向西,井井有条,子子兴荣。
“所以他为什么这样急呢呵,不过也是,他不急,本王和皇兄就得手了。”截杀计划失败,符锦还是有些失望的。早先时候不动符坤山,是怕东符旧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所以只是暗地里除了东符皇室的青年血脉,下药让符坤山阳精再无绵延子嗣之效。
符锦望向棋盘东,隔着棋盘看到了那模糊不清的景象,只是棋东棋路晦涩不清,暗流涌动。
“王爷,除
符锦眼睛一痛,赶忙闭起。两行鲜血从眼角流出。
是南。
“属下想不出来。”滕涛老实道:“行北路也有几个大产粮地,但比起中原内陆,实在不够看的。行军打仗,粮草第一他就做不下去。民心军心,他更是沾不上。纵观历史,也有复国成功的例子,但那都是新国无道,旧国子民凄苦才得以成事。可再看当下,我符国待西符东符为一国子民而看,民有衣,民有食,和凄苦哪占得上边去。诚然行北路碍于地势问题一直被称作国之弃儿,对新国颇有怨怼。可出去行北,符国上下处处河清海晏,符坤山的复国根本如无根浮萍,活不长久。”
督察府后院的池水无风自动,凭空起涟漪。
经回线。瘦熊郡的锦衣行已经全部处理干净,只剩下几个传令郎还在外逃窜。”
滕涛恰好入院,手中拿着一大叠卷宗,见王爷自扇颜面,顿时就有了剜目割舌的冲动。
滕涛欲言又止。
他也顾不得整洁,用衣袖擦了擦。再睁眼时,那棋盘已经毫无特异处。
“一语成谶。”
“畅所欲言。”
符锦顿了顿,又道:“本王知道,现在朝中有不少人质疑我为何要进言皇兄让符坤山回行北路养老,太学院的学生更是直言锦衣行是要拿符坤山起事做筹码,要挟朝廷。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本王和皇兄一早就想让符坤山去死了。让符坤山去瘦熊郡,本就是让他放松警惕。州军狙杀为其一,他身边那个半步周天的管家为二,照常理来说,一个武功尚未废去就只是区区灵脉的人,在这样周密的布置下应该是必死的。”
他将棋盘收起,一子一子放回那精致棋筒中。提起一颗白子,细细摩沙,笑了起来。
他抑制住心中得见王爷丑举的惧意,将卷宗放下。
只是这次,这尊雕像的面朝方向。
“呃”
就在这个小镇下,就在这尊雕像的注视下。符坤山有条不紊的一点一点将瘦熊郡从西符掌控下收了回来。
符锦敲打着桌面,面色沉稳下来:“他的把握到底在哪?近玄黄?不是,别尘子?有可能,但不够。”
符锦无奈摇摇头,叹了口气。
“近玄黄。”符锦声音骤冷,恨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而后表情又是一转,拿起一份卷宗,笑眼道:“无所谓。近玄黄又如何,能抵得上千军万马的连番冲杀?逃是肯定能逃的,可你为建国复国而战,要是逃了,士气亏损可如何是好。滕涛啊,你说说,行北路地贫人少,符坤山就算占了下来,要如何以行北做据点,反攻上京?”
“回王爷”
不理会滕涛的胆颤,符锦拿过已经整理好的卷宗,细细观看。
一桌围棋十九路,黑白两色琳琅立。
可你连这种绝后屈辱都能忍受
“这”
“除非”
“本王就这么可怕?”符锦显然察觉到了滕涛的异动,哭笑不得。他对着池水照了照,自己生的俊美潇洒,哪有半分恶鬼模样。怎么每到一个地方,这些大小官员都无比惧怕自己。只要心正,肯为符国鞠躬尽瘁,本王怎么会动你?
自己前几天才和滕涛说过围棋取胜之法,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