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啊”游侠儿看着高塔,里面有一盏灯光还燃着,也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贵人。
一声虎啸响彻整个上京夜空!酣睡中的京都百姓走出家门,看到了令人咋舌的一幕。
陛下为何能够如此信赖锦王爷?就凭王爷手中的权,就凭王爷身上流的血,难道陛下从来没有想过,王爷如果心有不臣,符国将会如何?
游侠儿收回目光,拿起刚刚烤好的鱼尝了一口,又问道:“这塔叫什么名字?”
“倒是和二哥蛮像的,一样的面沉如水。”他想了想,好像和二哥也不像,二哥小时候也会笑的,比自己笑的还难看,老被大哥四妹取笑,不过他还是喜欢笑。
问了宫女太监,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抵都是古来相传,所以就叫望月江了。几次出宫,他也去江边走过,只是总有一大帮人跟着他,无趣的紧。
这般兄弟情谊,古往今来,有哪个帝皇曾如此信任自己的兄弟?
他在心中默念了几句,又望向那平滑如镜的望月江。目光清亮,若有所思,拿起墨迹渐干的青毫,润了润,为宣纸上的猛虎,添了几笔。
“仙家法术啦。”船夫装作平淡,却掩不住语气中的兴奋和艳羡:“听说是钦天监里那些太安书院的仙修们,按照仙人指引,将这座龙京高塔以搬山之法挪到了这里。”
后来大哥去了边塞,到处征战,平定四方,自己搬到了这塔上,四妹出嫁,二哥好像就不怎么笑了。就连偶尔来看自己,也是冷冰冰的,再没了以前的暖和气。
是一篇民间野史小说的插叙,里面有首不伦不类的打油诗。
那时候,皇宫里他们兄妹四人,永远是开心的。
符生罡若有所思,笑道:“我羡游侠,游侠羡我。怜我清风明月常相伴,羡你仗剑江湖策马行。”
龙门塔上,一头巨大的白虎昂首傲立于空中,对着北边发出阵阵虎吼。
他也不是什么不知人情世故的黄毛小子,皇室出身的人,天生都有这样敏锐的嗅觉。大哥和二哥的矛盾,随着两人年岁增长,已经越来越大,只等着哪天戳破那层膜而已。
清风为他翻书,书页轻响,符生罡定睛一看。
皇宫内,钦天监监正老道坐在蒲团上,第一声虎吼时,面色一变,吐出一口鲜血。
他的名字叫符生罡,一个有些道门气息的名讳。他的父亲是符瘦虎,他的大哥是符威阳,二哥是符望月。
“龙门塔。”
“望月江啊望月江,怎么就叫这个名字呢?”符生罡托着腮,皱起英俊的眉头,真是想不通。他以前住在宫里,后来钦天监的人向父皇谏言,于是他搬到龙门塔上,每天就是读读写写。但读了这么久的书,也没搞懂,为什么这条江叫望月江。
他手上还拿着一只精致的佳毫,桌上摊着一张宣纸,摆着一本书。宣纸上画着一只尚未完成的老虎。显然刚刚是在作画。
他视力极好,看着江上那个仰头看着龙门塔的游侠,比自己似乎大不了几岁的模样,一脸艳羡。
当最后一声虎吼停下,钦天监老道面前的烛光唰的全数泯灭。
画虎点睛。
“还真没去过,可龙京离上京这么远,这塔”
随着虎吼声,烛光时亮时黯,甚至有些原本灭掉的又燃了起来。
听说望月江的源头在北边的一座大雪山上,大哥就在那边。也不知道顺着这条江寻上去,能不能遇到大哥。
这才真叫人费解。
好男儿倒提三尺剑,醉酒当歌江湖行。
“听你口音是从东符那边来的吧,连龙京都没去过?”船夫漫不经心。
符生罡靠在窗边,想起那位大哥,再想想二哥他不由叹息。
江边有一座高塔,游侠儿脱了个精光,露出健硕身体,扭干自己的衣服,擦拭头发,指着高塔奇道:“船头,这塔怎么好像和周边建筑不搭啊?”
“龙京?”游侠儿惊愕了。
船夫瞥了他一眼,细心将鱼分成块,抹上盐巴,道:“这塔不是上京的,而是龙京来的。”
扑通,在望月江上荡舟的游侠儿跃出水面,将一条鱼扔向船上放着的簸箕中。旁边的船夫喜笑颜开,用船桨将鱼敲晕,熟练的拿出小刀,开始开膛破肚。
龙门塔上,那个敞开着的窗户,有个青年人探出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江上吃鱼划船的人。
他面前摆着许许多多蜡烛,长短不一,有些亮,有些黯淡。三声虎吼后,烛光乱晃,几颗本就黯淡的烛光险些就此灭掉。再三声后,烛光又转大亮,原本最亮的反而淡了。
流直下,他和陆离简直大错特错。符锦做的可是将国土拱手相让,陛下居然没有大怒派兵缉拿,反而只是说出费解二字
住在这么高的地方,能看见的风景一定很美吧。
他们此刻已经来到望月江的中段,再往前去,就要离开上京,所以趁着上京望月江江水清澈,鱼肥肉美,打算多捕抓几条,腌制一下当作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