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灏祭出来的上品仙器,镜裂连环在他头顶被直接打穿,器魂发出惨烈的嗡鸣,劫雷如同利刃,一寸寸劈下去,镜裂一层层断开,最后发出爆裂巨响,再无光华!
法盾呈现椭圆形,周围刻着无数铭文,无数罡风造成的裂纹里全是暗黑色的血迹,煞气十足,绝非凡品。
夏思碣众人听闻后肃然起敬。
“轰!”紫色雷电犹如九天游龙蜿蜒着,从天空劫云之中一冲而下,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悍然轰向崇灏。
崇灏岿然不动,沐浴在雷光中,衣衫全部被焚尽,浑身的金色鳞片更加明显,
“你快走吧,四九劫雷下来,我不一定能承受得住,你在这里定然会受劫雷所累,以你的修为,保命要紧。”
闻东弦不知道什么是化龙劫,但看着恐怖的劫云就知道绝对是九死一生。
夏思碣郑重地还过礼,便将在玄颐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夏思碣,秦修淮,应紫归琢磨着大师的话是什么意思。
祝海叹息道,“凌云镇无辜的百姓常年被邪术操控,在生死之间徘徊,成为提供魂力的工具,自身毫无察觉,来往如梭的众仙门之人也无人提及,间接造下杀孽,善哉,善哉。”
闻东弦抬头望天,倒吸一口凉气。
无上佛宗是南禹大陆最悠久,最庞大的佛修宗门,无论修为高低,他们的弟子都经常四处广结善缘,襄助百姓,深受尊重。
他快速地做了决定,嘴里念诵法决,双手祭起一面金色的法盾。
他神色焦躁,飞快地朝着祝海指示的方向循迹,别人或许没有察觉,而他作为丹师嗅觉味觉都较常人灵敏。
那人穿着青色直褂,外罩袈裟,衣摆上绣着黑色经文,头颅光洁如明月,脸庞上皱纹沟壑极深,但双眸剔透,沉静无波,赤足走来,如踩在云上,不染尘埃,整个人隐隐透着佛光。
“崇灏!”
闻东弦的身形极快,秦修淮问他的时候就只抓住了他残影留下的气流。
夏思碣不敢再居功,摆手直言道,“消灭邪僧是一位元婴期的前辈所为,方才他发现镇子上有异,也去了鼓楼方向查探,不知大师可否见过他?”
“我去找崇灏前辈!”
祝海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又念了一声佛号道,“知众生诸行,深着于五欲,如牦牛爱尾,以贪爱自蔽,盲瞑无所见。”浅浅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诸人后面闻东弦,一双清透无比的眸子似乎早已看透因果,虚指了一个方位。
这位老者能操纵轮回莲,修为至少在化神期,难怪一场法事,便能渡化数千魂魄。
蛊雕在他头上焦急地盘旋,发出“嘎嘎嘎”的类似婴儿啼哭的怪叫。
天空中,阴云滚滚,雷云隐现,似乎在酝酿一场恐怖的风暴。
“此间事了,贫僧不打扰各位施主了。”
倏忽之间,眼前佛光照远,祝海步步虚空,身影消失后,空灵的声音回荡在半空。
崇灏是黑蛟,何来金色鳞片?
一层又一层万年嶀琈晶玉悬浮在水面上,形成了一个能量阵,流淌的精华交织成玄妙的五行阵不断地变换,压实,散开,聚拢最终被崇灏全身的孔窍吸入。
他双掌合十,诵念一声佛号,对夏思碣他们说道,“贫僧祝海,来自无上佛宗,游历经过此地,发现这凌云镇有异,数千百姓身死而魂未入轮回,被鼓楼上的法阵镇压,连同地下的阴脉将自身魂力源源不断被吸入玄颐山上,方才不久,阴脉被斩断,贫僧便用轮回莲超度了这些无辜的魂魄。”
阴云果然在不断聚集,闷雷声从远处传来,劫云如重山压顶,闻东弦从未见过此景,胸口如擂鼓鸣金般憋闷,不由倒退了几步。
如果他没有判断错误的话……
“诶?东弦你又去哪儿?”
崇灏半个身体浸没在庭院的浅水潭,闭着眼睛,似在打坐,浑身透着浅浅的金色光芒。
听崇灏话里的一声他自己也没准备好。
他若是就这么离开了……
第一道天雷降下来了。
踏入鼓楼右后方的街道,一间占地宽敞的民房里,大门处一层结界挡住了他,只是结界不够牢固,很明显灵力输入不稳,他轻易就撕开缝隙钻了进去。
“诸世界中,六道众生,生死所趣,善恶业缘,施主除灭妖邪,结下善缘,实乃当世之幸。”祝海说罢再次双手合十。
那是极淡的龙息!
没有了祝海身上的梵香影响,此时,他竟然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
正当他隐隐觉察到了什么时,识海里响起来崇灏的声音,“无上佛宗的大能以佛法渡化魂魄,我在梵唱声中似有所感,进入忘身之境,有了突破之相,引来化龙劫。”
闻东弦被掀起的狂风吹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勉强半眯着仔细看崇灏的脸庞和脖颈,震惊地发现他的脖颈皮肤上正在生长着他从未见过的金色鳞片!
淡淡金光的身影落在在了几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