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辰颔首:“我明白,你说吧。”
赵元辰微微一哂,没记错的话,朱莎的外公也就是他曾经的老师,严老先生教出过不少学生,有几个在教育部里担任不小的职位。
对面是长久的沉默。
赵元辰颔首:“你们再讨论一下,到时候给我递一份详细的报告。”
后来虽然幸免于难,但受袭的人类却不曾抓住它们,只好秘密记录下此事,以此警惕后人。
赵元辰皱眉思索起来,良久,谨慎地问:“按照你的猜想,它是可以预知过去和未来了?”
离开实验室后,赵元辰想起了一件事,给朱莎发了个通讯。
朱莎如释重负,礼貌地挂了电话,而后思索片刻,召集所有员工开会。
为了便于理解,他抬手在空气中画出了一道横杠:“空间为纵轴,时间为横轴,我们是在一个以时间为轴的空间里生存的。而它相反,它是生活在时间里,但是以空间为轴的,就是纵向的。”
赵元辰一怔,电光石火间,想起了朱莎对他说起过的穿越,这件事他从没有和任何人提及过,对方是独立作出的判断。
“不,它比幽灵更特别。”他斟酌着词句,“我接下来要说的并没有什么凭据,只是一些猜想,当不得真。”
“我建议将此作为长期计划,逐步削弱,最后再消灭。”
“请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朱莎小姐。”他冷淡地回绝了,“关掉你的展览馆,停下你的科普,从今天起,不要再涉及这些事。”
那头的朱莎顿了一下,她听出了他语气中不容置疑的意味,坦白说让她很不舒服,辛辛苦苦花了几年做起来的事业,说停就要停,实在也太不近人情了:“冒昧问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吗?”
“事实上,我认为我们困不住它多久。”物理学家的脸上出现慎重之色,“它在变化,或许有一天,它会自然而然地消失在我们所在的空间里。”
赵元辰没有说话。他器重对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人不仅仅是科学家,更是帝国的军人,比起科学技术,帝国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可以。”他爽快地同意了。
“你的意思是,它和幽灵是同一种性质的生命?”赵元辰问。
“这都是我的猜测。”他道,“它也许是生活在时间里的一种奇特生物,穿越空间就好比是我们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是一种与我们截然不同的生命形式,我们很难理解它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还是不能去军部吗?”她突兀地打断了他。
会议上,她宣布辞去馆长的职位,将一应
“属下明白。”
“你仔细说说。”
“是。”
朱莎深吸了口气,强忍下怒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明白了,那么我能不能问一问,你答应过我的事……”
“其他地方呢?”
或许接下来要说的话十分艰涩,对方思索了很久,才慎重地说:“这两年来,我们一直密切监测着它的变化——我刚才说过它在成长,但是……它的成长和我们一般意义上的成长不同,目前已知的所有生物都是横向成长,一岁两岁,变大变老。”
赵元辰十分镇定:“那么,你是建议销毁了?”
“是。”
这是一个有趣的想法,能够很大程度上解释系统穿越时空和预知未来的能力,但是赵元辰没有尽数相信,问道:“你觉得有办法唤醒它吗?”
朱莎吐出三个字:“教育部。”
“是的,以我们目前的技术与理论水平,不足以理解这样更深层次的内容。留下它,固然有可能启发一些新的猜想,但是太过危险。”他顿了顿,眼中闪过挣扎,“很可惜,真的,留下它,我可能在有生之年就可以对空间有更深层次的了解,然而……”
*
良久,他道:“一旦攻击,会不会惊扰它?”
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既然有这份上进的心,他用了又何妨?
她很快接了起来:“太子殿下?”
真是野心勃勃的女人。
“忘了吧。”他平静地说,“你可以再提一个愿望,合理的话,我会满足你的,看在你这段时间做得不错的份上。”
“就这样吧。”他起身,“尽量在六月之前给我。”
“这不是预知,而是本来就存在的。”对方指着桌上的茶杯说,“它就是过去,”又指着插瓶,“它就是未来。”
“你想去哪里?”
“你现在做的事,可以停下了。”赵元辰在听见系统成长的时候,就猜想或许和朱莎完成的心愿有关,为安全计,她不能再继续做下去了,“到此为止。”
部分人类扼杀于无形。
赵元辰不想陪她浪费时间,言简意赅:“想好了再和我说。”
他沉吟了起来,朱莎虽然不是本世界的人,然而,他若是连这点容人之心都没有,何以统治这种族混杂的帝国?